没想到顾长生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说有人上访事项。

火急火燎地把我召唤过来,就是为这事?

关鹏飞心里大失所望。

群众上访,这算那门子事哦。

县里每年上访累计数百件,没有几件是真正落实到位的。

新中国成立至今几十年,对于群众上访,大家都麻木了。

唯一要求是不准聚众闹事,否则防暴大队出击。

“我说书记大人,这等小事难道还要你亲自过问吗?”

关鹏飞咂了口极品大红袍,嬉皮笑脸地说道。

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时候,他们俩说话很随便。

“我问的当然不是这件事本身,透过现象看本质,我看到了环球林氏在兴风作浪。”

“我还看到了关大人以及县局干警,都在有意帮着林氏,打击异己分子。”

顾长生沉着脸严肃道。

关鹏飞听罢吓得一大跳。

手一哆嗦,滚烫茶水泼向嘴唇,烫得他是呲牙咧嘴。

“长生,你听谁说的,冤枉啊…”

关鹏飞放下茶杯,一边抽纸擦嘴和衣襟上的水渍,一边喊冤。

“请别往我面前装,这些‘钓鱼执法’加联合行动,全县谁有这个权力,又如此大胆?”

看着惊慌的昔日铁哥们,顾长生咧嘴讥讽。

“本县除了副县长兼警察局长的关鹏飞,试问有谁敢?”

“嘿嘿,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顾大人的火眼金睛啊。”

关鹏飞谄笑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想抵赖都不成。

他了解顾长生的脾气,赶紧承认吧。

“那好,请说出你的理由?”

顾长生双手将衣襟一正,凛然道。

“去年底,也就是采砂协会选举结果出来,林妙雪大意落选会长之后不久,林二哥的确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哼,他的长伸得太长了吧,敢到我这里来搅,怎么说的?”

顾长生明显有些厌恶提到此人。

关鹏飞十分尴尬,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沉声道:

“他说赵天柱就是个搅屎棍,把原本平静安好的峦河砂石市场,搅得天翻地覆。”

“先是挑起帮派争斗,大打出手伤残多人,后来又是大闹凤凰城等等恶劣行径。”

“这次又操纵协会内部成员搞串选,让自己上台,一下子搞得采砂市场矛盾加剧,大有恶化之势。”

“他质问我为什么不干预,不作为?”

“所以,你就妥协了?”

顾长生嗤之以鼻。

“要我们干预可以,首先查办林妙雪的凤凰城会所,地下赌场和高利贷公司,他同意吗?”

“长生你别生气嘛,慢慢听我说明。”

关鹏飞连连摆手,咧嘴一笑道:

“我是考试到年后你马上要去淮市,经常要面对林二哥对不对。”

“为了缓解你与他之间的矛盾,这事我应承了下来。”

“我不想跟你说,就是怕你听后暴跳如雷,把这事给搞砸了。”

“反正赵天柱也不是一只好鸟,拿他祭旗可以缓解你与林氏矛盾,何尝不可。”

“还有一件事,也是我想法办赵天柱的重要因素。”

“还有…是什么事?”

顾长生蹙眉疑惑道。

“去年十一月中旬,关杰带着莹莹从大学城电影院散场出来,与赵天柱碰上了。”

“双方发生了口角,关杰手腕差点被他捏碎,幸亏莹莹喝住,赵天柱才放手。”

“这龟孙气焰嚣张之极。”

关鹏飞显然是没有说清楚当时的事情。

不知是关杰对父亲的故意隐瞒,还是关鹏飞在刻意歪曲。

目的,都是想引得对方的不满与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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