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月听罢抿嘴一笑,歉意道:

“罗局,我这是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请您别介意。”

“正因为是在家里你我之间私聊,咱们之间就开诚布公,不藏着掖着,行不?”

罗朝宗不置可否地抿嘴冷笑。

“请放心,我是真心实意过来拜见,身上绝对没有任何不方便的东西,手机和包都放在书房里。”

“罗局还是实在不信,我的身啊。”

邬月媚眼一挑,嫣然一笑便挺起了她那傲人胸膛。

“不,邬女士这玩笑开大了,我可承受不起。”

罗朝宗举手抱拳投降。

他掏出中华烟盒抽出一支扬了扬,“邬女士来一根?”

“不,我只抽女士烟,你随意。”

“哦,那我抽了。”

罗朝宗点燃烟吸了一口,沉声道:

“既然你是玉仙闺密,前些年是你在处处关照她,而这次又送给她一个大礼。”

“人非草木,我岂能不为所动?”

“要说到赵天柱此人,你们叶董当真是没看走眼,他的确是个天才,我也很佩服他。”

“可他这次也的确是犯了浑,重伤五人,其中两人尚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

“虽然有他表兄朱家强给他顶杠,但仍有两名受害者作为目击证人,指认赵天柱就是主凶。”

“这个罪名现在看来,恐怕是难以洗脱干净,我个人意见还是在量刑方面想想办法。”

他照样是打着官腔,说得冠冕堂皇。

“如若罗局所说的那样,证据确凿,故意伤害罪名成立,我就不会再来麻烦您了。”

邬月喝了口咖啡,沉声道:

“据我所知,指认的这两位目击证人,是本案中参与绑架,敲诈勒索分子。”

“他们本就受人雇佣,实际是专门针对赵天柱而来,这样的证人证言,可信度成疑。”

“听说这两人目前精神恍惚,时醒时昏,这样思辨能力不确定的证人证言,能采信吗?”

“据我所知,赵天柱有不在现场的证人证言,警方也拿不出他在现场的影像,或是信号证据。”

“既然如此,你们专案组为什么要揪住他不放,擅自延长二十四小时的传唤时限。”

“现在早超出七十二小时了。”

踏马的,这娘们厉害啊。

这么快就精准掌握了案情的保密内容。

可面对如此强烈的质疑,罗朝宗也变了脸色。

他沉声道:

“邬女士,如果你质疑本案办理的合法性,请你带上律师去找县局的法制股,或直接投诉检察院。”

“我在这里跟你说不清,许多内容涉及具体案情,我也无法无权对你透露。”

“哈哈…看来罗局还是介意了,我们只是私聊讨论,没必要这么认真。”

邬月开怀一笑。

这么些年走南闯北,清华EMBA可不是虚的。

她的谈判艺术很高,轻重缓急的谈话节奏,拿捏得恰到好处。

“我只是想告诉罗局,这些都是案情疑点,漏洞很多需要不少补丁啊。”

“恒达集团有一个强有力的律师团队,以及多年的政府人脉,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些漏洞的。”

“所以,刚才这些话若是只为赵天柱申冤,需要我一个非专业人士,跑到这里来跟您诉说?”

“哼,就算是罗局让我辩论赢了,那又能怎样,能撤销这案子吗?”

这些话听上去有些刺耳,还带有点威胁的气味。

但句句实话。

恒达地产集团有这个能力。

罗朝宗有些懵然,他一时还看不透。

“那…邬女士的意思…”

“我当然是为罗局着想,你是我闺蜜的先生,不要到时候稀里糊涂地替别人背锅。”

邬月话里有话。

“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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