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飞逝过去,临出门前,云暮突然被沈聿明叫住,“别动。”

一个绣着云纹的荷包出现在了她的腰间。

云暮伸手捏了捏鼓囊囊的荷包,“这是什么?”

“安神的药草。”

药草之下,还有一个圆形的东西。

“还有呢?”

沈聿明率先走了出去:“没有了!快走,别让十五等急了。”

夜晚,云暮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指在枕头下摸到了一枚冰冷的铜钱,想了想,又下床拿了沈聿明送的荷包。

她把自己的那枚铜钱也一并放了进去,两枚铜钱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床头幽幽的药香很快就把她引入梦境。

第二日早上,程文博派人把郑家的卷宗给云暮送来。郑家一案由大理寺主理,云暮只需从旁协助即可。

郑家在京当官者不过几人,嘴也不严,才下了狱就把他们知道的都吐了个干净,但他们知道的也不过皮毛,重头戏还得郑晨阳他们到了京城才能登台表演。

勤政殿里,贵妃又携梁承熙来面圣。云暮不进宫的这段时间,她一直等着看沈聿明的笑话,但他每次都能化解皇上故意抛给他的难题。

反倒是梁承熙,几人一同上下朝,他却毫无建树,等太子禁足一解,朝堂上还有她皇儿的位置吗?

原打算在给梁文帝的吃喝里加些米嚢花进去,但黄如海看得实在是严,但凡入口的都要检查一遍。也不知他们从哪里找来的人,鼻子比狗还灵,只需闻一闻就能轻易认出是否有米嚢花。

怕被梁文帝查出,她只能暂时作罢。

云暮拿着供词到勤政殿时,看见贵妃正坐在榻上和皇帝有说有笑,见到她后,罕见地没有出言讽刺。云暮述职出来后,她还在勤政殿外等着。

“多日不见,云大人的气色看起来比从前好了不少。”

病去如抽丝,她的脸色比起从前,白得跟鬼一样,贵妃这求人的态度,还真是……特别。

云暮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娘娘言重了。”

贵妃压下心头的恼怒,硬是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就算把脸丢尽,她也得让对方在国事上多提点承熙。

“云大人留步,先前本宫对大人多有误会,在这里和大人赔个不是,红袖。”

先前讨好王全多了,红袖还和从前讨好王全一样,在离云暮只有半步之遥时,脖颈突然被捏住,红袖手中的金瓜子掉了一地。

“还望娘娘恕罪,臣不喜和旁人靠得太近。”

谁讨好皇帝身边的人不是悄悄的?偏偏云暮把这事在勤政殿外的太监和侍卫面前挑开,让她好没脸!

几人动静不小,惊动了里头的梁文帝,“何事如此喧哗?”

云暮借口回话,又进了勤政殿:“臣不小心冲撞了贵妃。”

云暮才替他办成事,就算故意冲撞,梁文帝也不会指责他半句:“贵妃?她还在外面。”

云暮不忘给贵妃上眼药∶“是,贵妃似乎一直在等臣。”

梁文帝嗤笑,他如何不知贵妃的想法,承熙不把心放在国事上,怎会有所长进?人到中年,怎么还变蠢了?

“罢了罢了,既是无意,朕等会儿让黄如海走一趟替你赔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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