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一颖颖身边,出现一个优秀的男人,你错失了她呢?

俞和光一边走,理智和情感一边不停地搏斗,他就那样上了火车,晕晕乎乎一站一站,离石睿山越来越远。

二十几个小时,俞和光不知自己是怎样度过的,一路上,他始终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黯然神伤,没有注意到,车厢里出现了几个光着头的年轻人。

车厢中的旅客和劫匪打了起来,俞和光挺身而出,虽然最后抓住了坏蛋,他却不幸挨了一棍子,头骨骨裂,轻度脑震荡,在医科大学附院住了三个多月才基本恢复。

走出医院,一年一度的研究生考试早就过去了,连农校那边也开学两个月。

俞和光的心情十分郁闷,不仅仅是因为耽误了考试,还因为表姨妈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

俞和光不肯去相亲,却没法给妈妈说明理由,他还没有给颖颖表白过,也不知道颖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情感,没法给家人说自己有女朋友,但去相亲,他却觉得这是对自己感情的一种背叛,是对颖颖的亵渎,哪怕敷衍一下他也不愿意。

俞妈妈见俞和光不肯相亲,也不肯说自己到底有没有对象,当即就垮下肩头。

街坊里有一个知青,娶了个山里姑娘,刚开始面对父母,也是这个样子,那个人家最后接受了农村来的女人,但那个女子却因为没有户口,拖累一家生活陷入窘境不说,她自己还各种不适应,成天哭哭啼啼的。

虽然改革开放以来,生产力得到极大提高,但国家依然很穷,所有资料还是按计划分配的,买粮要粮票,买布要布票,买油要油票,买肉要肉票,甚至买豆腐,都要豆腐票,没有户口,山里姑娘吃什么?

做小买卖?这时代做买卖特别不容易,市场很少,摊位不好找,路边摊又不允许。

就在这时,表舅母又给俞和光介绍了一个女孩,她的姑父是北农的副校长。

俞和光依然不肯去见,俞妈妈生气了,苦口婆心地劝儿子:“小光,你工作迟迟得不到落实,难道不着急?再说,女孩子也是北农毕业的,父母虽然是普通工人,但她从小在北京长大,生活习惯也和咱家大致相随,你还是见见吧。”

俞和光怎肯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易?

“妈妈,现在,北农就是来请我,我也不回去,我还不信了,天大地大,还没我俞和光的立足之地。”

俞家风雨漂泊,十年来聚少离多,现在,儿子却这样不听话,俞妈妈非常伤心,她是真心为儿子好的。

俞和光很为难,别的事情可以顺从妈妈,终身大事,怎么能随便呢?

母子俩各执一词,表舅母几乎天天来俞家,在她的蛊惑下,俞妈妈越发觉得,自己这是为了儿子好,完全无视那女孩是表舅母的亲侄女,看上俞家是有所图。

俞和光出院没多久就写信给农校,希望能继续任教,却迟迟得不到答复,他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

眼看母子剑拔弩张,家庭气氛日益紧张,大哥俞曙光还又一次病重入院。

俞和光干脆陪着大哥在医院,暂时不见母亲,他希望两人都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今后的日子到底怎么过。

俞曙光六二年人民大学毕业的,后来在中央党校工作,****初期,因为暗中保护几个老干部,让人揭发举报,十年里,他先是被批斗,后来关牛棚进干校,七二年更被送进监狱劳动改造。

长期被虐待,俞曙光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若不是俞爸爸平反后,调动所有的关系寻找儿子,俞曙光或许已经告别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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