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哥们吴天的畅聊并没有使王杰的心情有意想中的变化,他以为自己至少会放松一点,甚至对林一的事“不吐不快”,可惜没有。

吴天和他碰杯,安慰道:“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换个思路想,这是件好事,”他边说边咬口烤肉,“有个在监狱的父亲,怎么算好事呢。”

王杰正蒙头喝酒,闻言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没有血缘关系?”

“这……”吴天一愣,脸色似迷茫似懊恼,举起酒瓶对着轻呷了口,才模模糊糊地说:“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不过这也不重要,得想开一点,这是好事。”

“我没说过。”王杰摇摇头,眼神瞬间清明,紧紧盯着他,“我没对你说过。”

“是吗?”吴天干笑了声,“你可能记错了吧……”声音却越来越小,“还是我记错了……”

王杰想起上次他给自己的头发足有两三公分,而监狱里的人一般是寸头或光头,哪有那么长?

他当即看了眼他茂盛的头顶,心中暗暗比对:尾部微卷,长度一致,完全正确!不禁哼笑一声,敢情他这是“偷梁换柱”呀!

不过,也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误会,王杰打算先诈他一下,于是佯骂道:“好哇,你个小瘪三,上次给我的头发是不是搞鬼了?快说。”

吴天被拆穿了,倒也坦然,叹气道:“唉,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查得严呐。就算放点水,可里面的人不是光头就是光头,你说的那个什么玉什么山,更不例外,我上哪给你找头发去呀?!”

王杰啐他一口:“放屁!你丫的没头发不早说,白白浪费我二十多天!”他恨恨道:“还拿你的狗毛来糊弄我,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吴天顿时不服气,两人开始小学生拌嘴:“你丫的才没头发,你丫的头发才是狗毛……”吵到最后差点升级为肢体冲突。

最终,王杰凭借体格优势加上酒精刺激成功占据上风,压制得吴天嚷嚷道会将功赎罪才算结束。

第二天,他迫不及得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一树,可对方却并不激动,可以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怎么,你不高兴?”王杰摸了摸头,“给点反应啊兄弟,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啊。”

一树抿了抿唇,仍旧没什么情绪,“停止这场荒唐的闹剧,你再也不会尴尬。”

王杰纠正道:“这不是荒唐的闹剧,这是正义的使命。”他说着说着对自己肃然起敬,真是做了件好事!

“不需要重新做亲子鉴定,我们直接去探监吧,以帮教的名义申请就行,我已经安排好了。”他喜洋洋地宣布,这真是件好事。

一树抿紧了唇,“不,你自己玩吧,恕我不能奉陪。”

王杰瞪大了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这些难道是为了‘好玩’?”

一树没作声,但有时候沉默就是答案。

王杰气得直跺脚,这简直是对他人格的侮辱。“你以为我闲的没事干?我还不爱管这破事呢!”说完转身走了,门被气呼呼的风甩得砰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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