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婚礼这天,安燃穿了件淡紫色无袖纱裙礼服,林澈系同色领带。白露笑道:“别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是一对。”

婚礼全程西式,新郎新娘在仪式前不允许见面,安燃先去看新娘。宋文玉化好了妆,换好衣服,正垂头坐在镜子前玩手机,等待前往户外拍摄。她一见安燃,突然非常激动,像鱼见到水一样,双手朝她扑腾。

“燃燃,你会弹钢琴吧?”

安燃愣愣点头,“会,怎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乐队的键盘手水土不服,腹泻去医院了,现在还在输液。”

“所以,”安燃瞬间明白,“你是想让我替他?”

宋文玉重重点头:“嗯。”

安燃面色犹豫,“可是,钢琴和电子键盘不一样呀,而且,我没玩过乐队,和其他人也不熟……”

“没关系!你先和他们熟悉熟悉,上手练练,实在不行,就放录音——”宋文玉朝她眨眨眼,“这是plan b,你别说出去,尤其是李渔。”李渔是顺其自然派,而她力求完美无瑕。

安燃只好答应。下午三点,婚礼仪式在一个小花园举行,先由两位小花童撒花登场,紧接着伴娘,最后宋父挽着新娘走向新郎。

一番宣誓后,新娘新郎在庄严肃穆的《婚礼进行曲》下缓缓离场。林澈侧身微笑对安燃呢喃私语:“我们的婚礼虽然在室内,也是这样花团锦簇呢,”他顿了顿,眼眸如春水荡漾,“我觉得还是我们的婚礼最美,最好。”

人流差点将他们分开,还好他反应迅速,牵住了她的手。

安燃没有回应他的脉脉含情,心情没来由的沉闷。也许人总会在别人幸福的时刻揽镜自照,嗟叹自身。

她想挣开他的手,可碍于周围十几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只能低头小声道:“人多,不要这样。”只是这样,别人更以为她是害羞。

在人前他们有个默契的约定:不给对方难堪;一个安全的人设:一对恩爱——至少相敬如宾的夫妻。

林澈手松了松,没彻底放开,转而绅士地挽她的臂弯,眉眼温柔地笑:“人多,我担心你摔倒。”

晚宴的时候,安燃作为新娘的朋友以及她这份暗恋的爱情的半个见证人,第一个发言,她先讲了些高中趣事,再提起那个算命老师傅,感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最后向新人敬酒,送上自己真心的祝福:“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她说得越多,心里越是抑制不住的难过。四周的掌声响起,淹没了她心底的声音:天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前世猝死,重活一世,却依旧什么也没改变,什么也没实现——哦,不,至少父母没有再“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在心里对自己一阵嗤笑,好好活着的勇气没有,热列赴死的勇气也没有。

新郎新娘的第一支舞舞曲是A Thousand Year,安燃对这首歌很熟悉,虽然电子键盘和钢琴区别很大,但以前一树在的时候,她玩过他的MIDI键盘,所以上手也算快。

晚上七点,当音乐如潺潺流水般淌心间时,李渔向宋文玉绅士地伸手,华尔兹的舞步轻盈曼妙地徐徐展开。

氛围渐渐热络,舞池也热闹起来,一片片裙摆飞扬,大家又唱又跳,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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