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载越看越震惊,越看越入神,最后竟然是拍案而起。

倒是进进出出的书生都愣住了,都不由得都看向了张载。

只见张载的脸,瞬息万变,先是一脸不屑,随后一脸惊讶,再后一脸震惊,最后一脸沉迷。

“哈哈哈!好诗,好诗!谁说我肥水无人!”

张载哈哈大笑,再次打量起赵见贤来,一脸满意的样子。

“这个庄户青年,到底写了什么诗句,竟然引得张载大儒赞赏?”

“这人眼生的很,我等也没见过。”

“我倒是好像见过,我是青牛镇的,这人往年冬天好像在镇上卖柴?”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众人纷纷都看向赵思齐。

张载问道:“你这后生,我在县学可没见过你,你是那个私塾的弟子。”

赵见贤恭敬道:“在下并没有在私塾里念过一天书,更别说是县学了。是我外祖父、父亲以及娘亲教我认字。只是家贫,一直自己在家读书,并没有老师。”

张载目光如炬,见赵见贤神色一本正经,就知道他没有说谎。

“你外祖父是何人呢?”张载抚着长须问道。

“我外祖父是苏天策。”赵见贤如实禀报。

“啥,苏天策是他外祖父?这个是苏天策的外孙子?”

“这外孙子看着就恭顺老实,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看起来比苏天策强多了……”

“苏天策这厮可算走了狗屎运,不但有个好女儿,看来这外孙也不一般。”

一提起苏天策的大名,众人都是一阵头大,就连张载也微不可察的皱眉。

“嗯,不错,不错!这孩子性情温和,温文尔雅。”张载再次打量赵见贤一番,露出一副欣赏的表情。

“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一十八岁了。”

“还不算晚,可愿意来我会贤斋,我张载亲自教导你读书写字。”

“自然愿意!晚辈求之不得。”

赵见贤也时常听苏天策念叨过张载的名字,知道张载不仅是肥水县的督学,更是肥水城最有名气的大儒。

张载又将此诗用大字誊抄一遍。并吩咐小厮将原稿送上二楼。

有人不禁大声读了起来:

君不见,西楼残月满江天,人生失意发白然?君不闻,古来诗人多落寞,穷困潦倒无一钱。

称欲比谪仙,闲来赋泰山。飘然拂袂去,骑鹤云霄间。

醉里扬州不须还,暮里歌舞不忍眠。谁复称狂客,笑尔三千年。天穷地尽才无尽,一杯清酒诗万篇。

何来惆怅江上月,莫是愁丝如絮棉。从此逍遥仙阕里,不知人间是何年。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放荡九天终不改,云深千里踏浪来。谁问仙人何处往?我称明日下瑶台。瑶台从无世间愁,仙庭处处是蓬莱。终日赋得神仙醉,悄然不知发已白。

噫唔哀吁!转首不知秋几许,人间尽是胭脂雨!轻摘小楼窗外月,忽听西山横笛曲。一夜西风暗地来,惊醒狂客梦千缕。试问天宫何处在?梦里处处高塘女。回首但看斜阳柳,大雁千里孤城去。

君不见,万里江天处处飞丝絮,聊赖百般杜鹃语。莫不见,醉翁仙骨飘然随风去。管他惆怅几万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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