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远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我最近写了几句。谁言书生不胜酒,老来犹饮三百杯。但见肥水照愁颜,更知岁月将人催。丈夫身当百战死,何怨老朽他乡异?空闻边关鼓角响,金樽对月拼一醉。”

谢文昭正色道:“爹,我从您的诗意中,察觉您的一腔报国之心。爹的文采果然斐然,我等大大不如。”

“爹,您的志向高远,我等敬佩。”

“爹,您的文采太出众了!”

众人纷纷附和,各自称赞,谢致远古井无波的老脸,这才微微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谢文正道:“杨花落落问秦筝,微雨残寒又东风。纵使相逢斜阳里,也笑黄昏太多情。故园小扉题晓叶,寒窗低锁月平明。儿女向来痴情意,总嫌素手玉冰清。”

谢致远点首道:“意境不错,就是多了小儿女之态。”

谢文正点头道:“爹,儿子也是绞尽脑汁了,儿子的才情哪能跟爹相比呢。”

谢致远嘿嘿一声,道:“也是!”

谢文宁道:“半窗斜阳半窗月,半窗杨花半窗叶。东风始从昨日来,满庭红花一夜谢。轻梢谁摘杏子来?仙子但倚明月斜。相思总得两鬓霜,偏偏玉真竟不觉。”

谢致远摇头道:“老三,你比你二哥略是不如。”

谢文宁笑着道:“爹,我也是尽力了。”

谢文昭道:“明月黄花人更瘦,雨打薄衫轻绡透。一夜清闲对花赋,西风不到小轩楼。燕去残芳帘影暮,洛神梦惊眉初皱。未学红袖歌舞起,香泪频频裙湿透。”

谢致远叹息一声,道:“老大,你这木兰花也是少了几分意境。”

谢文昭讪笑道:“爹,儿子最擅长的是顺口溜。”

谢灵运道:“醉里斜阳照花归,几度西风燕双飞。寒雨总来思量地,娇容浅淡系罗衣。锦帕难题断肠句,紫萧台榭晓欲归。明日天涯异地往,泪满憔容对空杯。”

谢致远皱眉道:“你还小,脂粉气太重了。以后可别这般小家子气!”

谢灵运颔首:“祖父说的极是。”

谢致远的两个姑爷连忙推脱:“我等乃是商贾出身,登不了这大雅之堂。”

谢灵运眼珠一转,道:“姐夫,你不如也做上一首诗词,让大家品鉴一番?”

谢文昭瞥了一眼自己这不省心的小儿子,道:“你姐夫哪里会做什么诗词啊?你别添乱了?”

谢文正也一脸不怀好意,道:“我这侄女婿一表人才,文质彬彬的,没准也会吟上几句呢。”

“一个庄户家的小子,哪会作什么诗呢,哼,别看拿出一个来历不明的珍珠,就以为自己就能上得台面了?”

“谁知道那个珍珠不是偷来的、盗来的,没准是赃物呢?”

“这谢老爷子可是秀才出身,其余几个也是童生,你看看出口成章,就是与咱们大老粗不一般。”

“哎,庄户人家就是庄户人家,也许人家是个暴发户,但是这文化品位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提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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