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烬承认古董是自己偷出去卖钱的,是因为那个佣人妈快死了,那个小男孩为了凑钱给妈妈交手术费,才偷了古董花瓶,当时殷长烬已经教育过他了,他也认错了。

谁知你后来横插一脚,那小男孩的妈还在医院生死未卜呢,小男孩就活生生被爸让人打死了……殷芷,你良心过得去吗?”

“我、我……”

殷芷脸红愧疚道:“谁让大哥……从小就不喜欢我,大哥就连殷锦书都能接受,却唯独不疼我。

我和殷锦书一起被奶奶罚,大哥却只拉走锦书……

就连当年殷家落败,大哥也是先去找锦书,还把锦书托付给段家,生怕锦书受了委屈。”

锦书气急无奈道:“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那次我们做错事被奶奶罚跪,跪了一整天,大哥是因为知道奶奶讨厌我,不会放过我,才出面把我带走的。

你再怎么说,也是奶奶的亲孙女,你爸妈肯定会找奶奶说情,把你接走的,我当时在家里身份很尴尬好不好,我妈本来就不受奶奶待见,奶奶罚我,我妈我爸连个屁都不敢放,我没人管,大哥才管我的。

再说后来没过多久,你不也被四叔四婶接走了么?

还有当年我们都离开了殷家,你有你爸妈护着你,我爸妈把我扔了,我都快死了,大哥当然要去救我啊。

而且我从小就只有大哥管我,我这个二哥被爸妈盯着一举一动,想管我闲事都没机会,大哥是看我可怜,才会对我多加照顾。

怎么到你这,你就觉得偏心了,我得不到父母的爱,难道连哥哥的爱,都不配拥有吗?”

殷芷被锦书怼得无话可说,手里牌一摊:“顺子,我赢了,给钱!”

安静吃瓜的乐颜与拂棠:“……”

殷河书叹口气,无奈端着水果进厨房。

片刻,长烬出来找东西:“这群姑娘,在聊什么呢?一个个这么严肃。”

殷河书:“聊你之前有多冷漠无情。”

长烬:“……”

不久,长烬来到我身后,看了眼我手里的牌,替我拆出一个顺子打出去。

我意外地扭头,好奇道:“你也会玩这个?”

他将手搭在我肩上,淡定道:“九苍教的,会一点。”

“他、还真是博学多识,连这个都教你。”

“嗯,要不然怎么从本王手里坑到钱呢。”

“……”

东岳大帝结婚后怎么满脑子都是小钱钱……

长烬趁着出来透气的功夫,顺利帮我赢了一把。

等他离开后,拂棠才一拍手里的纸牌气鼓鼓道:“栀栀你找外援!不算不算,你作弊。”

我吐舌头挑衅:“你也可以找外援啊!”

拂棠:“……等着,过几天我给你找个新外公,找个比冥王官大的新外公,天天欺负你们!”

“比冥王官大的……天帝?”

乐颜吸了吸鼻子无情提醒:

“我劝你打消这个恐怖的念头,你别忘记当今天后可是初代冥王,天帝大人至今身畔仅有天后娘娘一人,据说敢对天帝有贼心的女人都被天后扔进十八层地狱酷刑招待了。

你虽然是造化神……但在初代冥王面前,你就是个小虾米。况且我还听说天帝大人痴心的很,当年为了娶天后不惜以死相逼,求着天后嫁给他……你,连入天帝眼的资格都没有。”

“嗳……我说,你一几十年的小鬼,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拂棠很不乐意。

乐颜耸耸肩:“没办法喽,这几年我不是跟在东岳大帝身边听八卦就是跟着冥王听八卦,嗯……信息量很大!”

“……”

“说起来,大哥他,怎么突然就变成冥王了,嫂子竟然也不是人!”锦书新奇询问。

白无常呛咳出声:“什么不是人……老板他,本来就是冥王,出现在殷家呢……嗯,天机不可泄露,反正你们只需要知道他还是你们的大哥就成了。

至于栀栀,她本来就是造化神的后代,只是阴差阳错跑轮回道里转世到了阳界。等机缘到了,劫数满了,栀栀自己就归位了。”

“怪不得当年天道执意要撮合老冥王和我们造化神一脉,我们造化神家族都给他带两顶绿帽子了,天道还是不肯解除婚约,敢情是在这里等着呢!”拂棠托腮长吁短叹。

乐颜姐姐开心凑牌:“挺好啊,事不过三嘛,娶不到外祖,娶不到妈,就娶闺女!说来,栀栀当年还是你闺女亲自送去万灵台交给冥王抚养的。”

拂棠更惆怅了:“这破孩子,就不能送来造化神殿么?老冥王一个外人,比她妈我还值得信任?”

“以前我也不是很理解,现在懂了。”

“你懂什么了?”

“冥王殿下带娃就是比你细心嘛,你看小栀栀被冥王殿下带的,可可爱爱,温温柔柔,有礼貌有涵养还乖巧懂事,还有漓漓,也被冥王殿下带的人美心善,坚强勇敢。

小暖暖就更不用说了,你看那丫头的穿衣风格,妥妥一神族高贵的小公主。

要是当年造化神娘娘把栀栀送给老神尊你带,估摸栀栀现在能给大家伙表演双手抡大锤,胸口碎大石!”

拂棠:“……”

黑白无常一致点头:“就是就是!”

拂棠无奈干笑两声,转头去找锦书与殷芷玩:“我们一起打牌,孤立她俩!”

锦书与殷芷:“???”

晚上六点,黑白无常带着拂棠乐颜出门点炮仗去了,我带着锦书殷芷在雪地里放烟花。

火星喷涌,满目璀璨。

青阳师兄已经把菜端上了桌,紫阳师兄拎着拂尘,仙风道骨的出现在我背后。

见我和殷芷锦书三个蹲在地上研究半天窜天炮的正确玩法,看不下去地捞起袖子,着急帮我们把窜天猴插在雪地里,“这是老式窜天炮,都让开点,我来!”

我带着两妹妹立马退开半米远,紫阳师兄拂尘一挥,炮引子被火点燃,咻的一声窜天炮飞出去,在夜空中砰地一声巨响,炸开、掉落……

“这炮……威力蛮大!”殷芷惊叹,紫阳师兄捋着花白长胡须笑笑:“那当然,二三十年前的东西,下料猛!”

“师兄,你竟然也会玩这东西!”

我意外道,紫阳师兄抱着拂尘得意显摆:

“老道我呢,也是从你们这个岁数过来的!我年轻的时候,遛狗逗猫,翻墙上树,点人家草垛,什么坏事都干过!

后来入了五阳观,被你们的师叔训得一愣一愣的,那会子,你师父还是观里最神秘的存在。

我当小道士那几年,只晓得观里有位成了仙的师伯,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师兄,我师父每次去拜访他,都能被训得灰头土脸。

有一回师父去见师伯,结果不知做了什么事惹毛了师伯,被师伯用镇山寒冰刃追着揍,师父一边撒脚丫子围着五阳观疯跑,一边扯嗓子喊: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可把咱们这些师兄弟给乐坏了。

再后来,咱们都知道师伯是师父的克星了,就隔三岔五跑去师伯的寝殿门口跪着告状,我估摸着,那会子师伯听师父黑历史,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也是那段时日,我得到了师伯的青睐,才能在师父羽化飞升后,接管五阳观。”

我恍然,猜测道:“是因为师兄你从不找师父告状吗?师父觉得你情绪稳定,堪当大任?”

紫阳师兄被夸得眼睛都弯成月牙了,拿着拂尘不好意思道:“哎,师兄我情绪稳定,确实是一大优点……”

“你听他吹。”

长烬终是忍无可忍地出了客厅,走过来陪我,黑着脸戳穿真相:

“是因为这家伙每次告状都能念叨整整一个时辰,从某些方面来讲……确实情绪稳定。而且,他骂得特别脏,以至于我后来都对云霄子产生了怜悯之心,再见云霄子……都不好说重话了。”

我:“……”

殷芷吞口水:“……”

紫阳师兄尴尬装咳嗽:“咳咳,啊,今晚的烟火真美啊!”

我勾住长烬的手指,撒娇磨他,继续八卦:“那你为什么还把五阳观交给紫阳师兄执掌?紫阳师兄肯定还有别的旁人不可比肩的优点对不对?”

紫阳师兄傲娇挺起胸脯:“当然!”

长烬嫌弃瞥他:“当然不是。”

“啊?”

长烬从容道:“当年的五阳观太穷了,不少道观为了争夺天下第一观的名号对五阳观虎视眈眈,本王是觉得,把五阳观交给紫阳,以紫阳骂人的本事,说不准不用动手,单凭这副嘴皮子就能气死一拨对家。”

我哽住,紫阳师兄假装漫不经心捋拂尘:“呃,其实也没有啦,师侄我平时还是蛮有素质的。”

长烬深呼一口凉气,许是看在今日是除夕的份上,还是捎带着夸了紫阳师兄两句:

“不过,紫阳确实比他的几位师兄弟更省心,也更有集体荣誉感,是做管理者的不二人选。这些年紫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王都看在眼里。”

紫阳师兄开心了,捧着拂尘朝长烬恭恭敬敬地行个礼:“谢师伯夸赞,嘿嘿!”

长烬,确实是个极好的上司,无论是黑白无常,还是段凤臣吴特助,或紫阳青阳师兄,他都宽容以待,从不否定任何一个人的付出与价值……

果然俗话说得对,找男人,得找人品好的,人品好才有底线,才有责任感,才适合长久相处。

“玄门联谊会那边的事,交给你们处置,等你们解决了他们,本王会派勾魂使者过去接手那些阴魂。”

“师伯放心,这么多年了,我们正愁没机会舒展筋骨呢,这次我们一定能让许广海那群混账瞧瞧,何为玄门正统,何为邪不压正!师伯你不用出面,相信你门下这些师侄侄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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