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晚上就跟拓子哥说,那毛攀心眼儿小,人还坏,又阴又损,你斗不过他的……在伐木场的时候,你挎挎撤他大嘴巴子那帐,没准儿他都牢牢给你记着呢!你可别再惹他了,咱躲着点儿他吧。”
元梅轻笑一声,任由但拓揽着她的肩膀将自己从墙上推开些许,又顺着他的力道改为靠在他胸口,继续对沈星说:“放心,放心,昨天我都给他唠明白了,以后可不是我躲着他,他得躲着我点儿。”
沈星将信将疑的挑挑眉:“你都跟他唠啥了?”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元梅眯了眯眼睛,坏笑着说:“我吓唬他,他能害怕,那是因为我有那个本事实现。你吓唬他,他可不害怕,没准儿一个恼羞成怒,偷着把你杀了。”
见沈星怂怂的垂下脑袋,她又坏心眼的咧嘴笑道:“要是你真想知道,那我也不介意说给你听……”
:“哎,别别别!”沈星被吓得够呛,一个劲的摆手:“你还是别跟我说了,这种要命的话,你敢说,我可不敢听,别说……我不知道……我啥也不知道。”
元梅被他逗得直乐,笑完了以后,又正起脸色,低声问道:“阿星,你跟拓子哥说要回国是吧?”
:“我没打算回国,是我舅舅让我跟他一起走。”沈星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蔫头巴脑的搓着衣角道:“我……我还欠猜叔那么多钱呢,证件都还搁人那儿押着呢,哪能说走就走啊?”
元梅抬眼看他,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的借口:“如果因为钱的话,那就不用纠结了,我有钱,我替你把钱还给猜叔。”
:“那不就成欠你钱了么?”沈星笑嗔了她一眼,东拉西扯的找着借口:“欠谁的钱不是欠,你也不用跟我说不要我还什么的,我不是那样儿的人。”
:“阿星,你只是不想走。”元梅眯着眼睛,一针见血的指出:“钱只是你的借口。”
沈星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元梅一句话怼了回去:“别跟我扯那些没有用的废话,你知道的,我和猜叔都不差那两个子儿。”
顿了顿,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阿星,你我都是华国人,你应该知道,华国比勃磨好得多,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回到华国……
阿星,我看见你,就好像看见当初的自己,你来这里的时间太短,不知道勃磨的黑暗,也不了解这边的残酷,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你看见的那些,只是这里的冰山一角,对这里的人来说,毛攀那点小手段根本不算什么,勃磨比你想的要黑暗的多。
你当初问我怎么对你那么好,现在我告诉你,我不是对你好,是对当初的自己好,我当初多希望也有一个人……能像我保护你这样保护我啊……
听话,阿星,我回不去的家,你替我回,好吗?”
:“怎么就回不去了?”沈星急急地反驳道:“你那么有钱,不是说回去就回去了嘛?怎么会回不去呢?”
:“你不会懂的。”元梅摇摇头,目光复杂到让沈星莫名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子深深地无奈和悲凉,她垂下眼帘,淡淡的笑了一声:“我和这里牵扯的太深了,已经出不去了。”
沈星闻言止不住的泛起一阵悲哀,他不知道小梅姐的目光为何会如此哀伤,却不想再问下去,只半开玩笑的插科打诨:“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更不能走了,我要走了,那你怎么办呐?”
他这话可算是捅了但拓的马蜂窝了,他忍不住将手越过怀里的元梅,上去就怼了沈星一杵子,嗔怪的笑骂道:“憨狗!讲拉羊?”
沈星幡然醒悟,急忙后退着摆手解释:“不儿……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不儿拓子哥,你……你别误会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拓子哥,我是说……小……小梅姐她……那啥……”
元梅被他这副样子逗得直乐,笑嘻嘻的回头亲了亲但拓的下巴,又转过头道:“行了别解释了,你拓子哥逗你玩儿呢。”
见沈星讪讪的垂下手去不吱声了,她也跟着垂下手,与但拓十指相握,温声说道:“好了,该说的我也说完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去西图昂的病房了。”
说完以后,她便丢下沈星,牵着自家老公的手兀自离开了。
几天之后,沈星告诉元梅,他最终还是决定跟着老李头和他舅舅沈建东回到华国,还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念念相续无有间断,身语意业无有疲厌。”
后者虽然知道他这次走不了,但还是真诚的祝福了他,并在老李头的伤势恢复些许以后,亲自和但拓一起将三人送到了机场。
沈星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蹲在地上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回去以后,元梅让但拓去酒店陪猜叔,自己则又回到西图昂的病房里陪着他和兰波。
艾梭只在大曲林待了两天,见陈会长端着架子跟他拿乔,一生气,便将事情全权交给猜叔处理,只给出了四个点的底线,允诺陈会长一旦同意,达班就可以在运输牛肉的同时,夹带一些自己的东西,说完以后,第三天一早就回了麻牛镇。
他前脚刚走,后脚,吴海山便来电告诉猜叔,陈会长想在下周三约艾梭见面,商谈马帮道一事,听闻艾梭走了,还将决定权给到猜叔手中,便可怜兮兮的哀求他替艾梭出面。
今天,正是周三。
这几天,西图昂一直都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兰波精神异常脆弱,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便像只惊弓之鸟一般猛然惊醒,只有他最信任的阿姐陪在身边的时候,他才敢放心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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