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静凝道:“这看起来没荒废多久”

上官巽对邢妱道:“有些古怪,我先去看看”

邢妱担忧道:“小心些~”,上官巽点了下头,便走入房舍比较浓密的区域了,邢妱看着他的背影被房舍遮挡后便看不见了。

上官巽走入了村巷中,在各家门前都看了一下,想知道这个村子的人是怎么没的,他站在一户带院子的房舍外,从围墙外往里看,只看到一口枯井,井边一棵枯树,树上吊着白布条画的朱砂符和铜钱,

每个房间的门都敞开着,门内无光黑漆漆,让人望之发悚,他翻身跃入院子,在院里的树桩上发现一些剐蹭的痕迹,于是走到其中一个房门前,小心翼翼的贴着门边,往房里瞅,房里光线昏暗,从窗外射入的一两束黄昏的阳光,光里灰尘浮动,照出房内的布局,过于静谧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仿佛下一刻会蹦出什么骇人的物件,上官巽目光移到屋角可以藏人的地方,见一截腿骨伸出来,上官巽走入房中,在一堆杂物后又看到了一具白骨,他打开柜子,里面也有一具白骨,往床上看,被子里还裹着一具白骨,像在躲避什么,死在藏人的地方。

他又仔细看了一圈,没侦查出什么,抬头见镜子里的自己,身后突然晃过一个影子,他赶紧追出去,只见空荡荡的院子,没有异常,他扫视着每个角落,最后把疑心放在那口井里,他一步步的靠近那口井,小心翼翼的往井里探视,只见到一汪深黑的水。

这边,邢妱几人就近选了一户人家,想打点水预备接下来用,刚刚一路过来消耗了不少水,大家都口渴的很,邢妱和上官巽共用一个水袋,便自己去打水了,立静凝也跟着去,剩下罗君山和渺星河在原地俯瞰观察。

邢妱和立静凝走进一户人家中,在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两人都很渴,各自喝了一大瓢后才将水袋装满,立静凝环视周围道:“这村子生活用具什么都有,要不是急着奔袭,真想在这儿住上一晚”

邢妱也顺着她的话,看了一圈,确实舒服,想这趟来的真是艰辛,风餐露宿,风里来雨里去的,还遭遇暗算偷袭,接力追杀,没一时停歇,看着这温馨,安全感十足的庇护所,真的好想放心的睡个好觉,最好能躺在上官巽怀里,想到她这个王夫,她又看往院子外看了看,看看能不能瞥到他的身影。

立静凝道:“这太阳落下的真快,现下已经一片黑了,我们这路不好赶”,她边说边打开了其中一间房门,对屋外的邢妱又道:“我找找看有没有马灯,灯笼之类的照明物”

邢妱对她道:“王夫去了有些时候了,我去找找他吧,你小心些”

立静凝应道:“好”

邢妱说着已经出了院子,往上官巽方才的方向走去,刚出去没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心跳加速,背脊发凉,听觉比平时灵敏,从没有哪个时候觉得虫鸣声这么响,风声那么大,摩挲树叶的声音那么诡异,让人感到很深的恐惧,简直草木皆兵了。

邢妱寻着一点踪迹,停在上官巽方才到的院子中,也翻身进去了,此时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开始怀疑刚刚井里的水有问题。

她在院子里喊了两声“王夫”,没有动静,光听见瘆人的山风,和门板被吹动的声音,吱呀吱呀的,她又喊了两声“王夫”

“我在这儿”,身后传来的上官巽的声音,好响,响得把她吓了一跳,她欢喜的转身,突然一声短促的尖叫,一脚把上官巽踢飞撞在那棵枯树上,邢妱随即捻出两枚暗镖,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上官巽在她眼里看到了些许惊恐和警惕,她好像被自己吓住了。

上官巽扶着树干站起来,捂着胸口道:“阿妱,我是易阳,阿妱”

邢妱眼中只看到一个长得面目恐怖的怪物,怪物在跟她说话,声音巨响,响得听不清它说什么,它样子面目全非,糊了的半边脸上,眼珠子从眼眶滑出来,耷拉着贴在脸上,血淋淋的,胸前心脏的位置居然是一个空洞,邢妱觉得自己撞见传说中的鬼了,一顿飞镖就砰砰两镖打过去,那鬼东西闪得飞快,两枚镖钉在树干上,她从袖子间转出缕刃,一颗球在她手心上快速转动,突然她用力一握,朝鬼东西一线甩来。

上官巽吓坏了,这玩意儿不是一般人能应付,自他与她相识后,还没正面与她过过招。

此时那球状物向上官巽甩来,带着强大的内力,横扫一切的威力,打得满院子的器具噼啪炸裂,上官巽不停的闪避,不住的解释“阿妱,我是你的王夫”,邢妱这里只听到看到一个鬼东西在对自己吼叫,那鬼样子太骇人了,她又加大功力对这鬼东西各种扫打,但这鬼东西武功还挺高,都躲开了。

上官巽快招架不住了,欲哭无泪的,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不免往“鬼迷心窍”上想,他身上还有伤,现下觉得躲开她的攻击好费劲,这时能替上官巽挡一下的枯树,被邢妱占住了,他完全暴露在无所依的空地上,看着邢妱那双恐惧又充满杀意的眼睛,上官巽用余光左右看了一下,正好瞥见院子外的罗君山和渺星河疾跑而来,罗君山怀中还横抱着立静凝。

渺星河见上官巽被邢妱围打,心下一沉道:“糟糕,王夫快要被殿下打死了”,渺星河说完,翻身进入院子,邢妱发现又一个鬼东西从院子外翻进来,这个看起来更恐怖,目眦尽裂,七窍流血,眼睛里只有眼白,邢妱没有哪一刻像现在那么紧张过,正要冲过去近身格斗,那鬼东西突然朝她撒了一把白灰后,邢妱脑袋晕乎乎的,浑身无力的瘫在地上,眼白鬼朝空心鬼几哇乱叫了一通后,空心鬼一把抱住她,邢妱拼命挣脱,渐渐的周围的声音变小了,她听到空心鬼道:“阿妱,我是王夫”,邢妱不解,但身体无法动弹。

这时,罗君山也抱着立静凝走进来道:“这里的水有问题,喝了让人产生幻觉,她俩都喝了”,上官巽瞬间明白过来。

渺星河道:“她俩的武功怎么都那么强”,说完坐下来捂着胸口咳嗽,不敢用力,太疼了,疼的直皱眉,应该是被立静凝打了。

两个男人各自抱着自己的女人找了个地方坐下,上官巽道:“青山的师兄,你这里有解药吗?”

渺星河道:“没有,这个药没有解药,若是挺过三天的致幻期,毒性会自行消除”

两男闻言心里都咯噔了一下,罗君山道:“三天这么长,有没有促进消除一类的药”,渺星河想了一下道,又拿出一个小瓷瓶道:“差点忘了,是有这种药,不过效果得看个人体质”,说完倒出两颗,扔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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