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在额角,要是破相留疤,对小姑娘来说,也是挺重要的事情。
“珍珠,你晕不晕?”
珍珠看着眼前陌生的姐姐,捂着额角小心翼翼的说:“姐姐,我不晕。”
毕竟是洋芋带过来的姐姐,珍珠对祁悦有莫名的亲近感,而且祁悦一直在帮她。
祁悦伸出胳膊架着珍珠,让她慢慢起身,扒拉开她的手指,错开伤口处,压住了她的最近的血管,尝试着先止血。
血流的越来越缓了。
男人还在旁边哔哔赖赖,祁悦很没好气的一手压住珍珠脑袋,一边扫视周边,物色着能丢出去的东西。
这堵不住嘴的玩意儿,真想一掌劈晕,或者臭袜子塞嘴让他冷静一下。
这时候洋芋光着肚皮,用衣服兜住一大堆小石头跑了进来,因为冲的太快了,差点失衡栽倒在祁悦跟前。
好在被祁悦反手揪住了后背领子。
“洋芋,站稳了,丢他。”
洋芋是小孩,反正小孩的力气砸人,也砸不出个好歹,祁悦就把这个任务指派给洋芋了。
过了一会儿,祁悦轻轻挪开指腹,珍珠的血是止住了。
不过这伤口趁早消毒处理一下比较好,口子看上去还蛮长的,有两指节的宽度,这得缝针了。
祁悦身上没药物没器械,没办法给她缝合。
“珍珠,岛上有医院或者医疗站吗?”
珍珠看上去约莫有十岁了,岛上的这些配套,应该是知道的。
“没事,姐姐,我不用去,已经不流血了。”
祁悦这才留意到珍珠的手腕有青紫,手背上还有新掉痂的增生疤痕。
挨打肯定不止这一次,而且打的还挺频繁的,好几处青紫的程度不同,看起来有旧有新。
“都是他打的吗?”
珍珠点了点头,本来还想帮阿爸说两句,可她的日子过的太委屈了,她什么都不想说。
珍珠阿妈是这次海难死的,涨水的时候,大家都上山了。
珍珠阿妈惦记家里珍珠和的瘸子男人,便跑下山回家找。
等把珍珠和男人送到山上后,男人撒泼一直闹,非要她回去把家里的家当带上山。
周边的邻居看不下去,都出言劝珍珠阿爸不要闹了,珍珠阿妈架不住他闹,便顺着他的意回了家。
其实下山和上山,水都没有涨上来,只是风比较大,一直会有浪花被拍上来。
结果珍珠阿妈上山的路上,被横风吹倒,失衡一骨碌滚了下去,直接被浪花带走了,连个尸身都没留下来。
从前家里有珍珠阿妈工作,独挑养家大梁,家里收入还可以,因为珍珠阿妈够拼,一个人应两份工作,珍珠也帮着做很多事。
男人腿瘸后,一直郁郁不得志,发脾气是常有的事,不管做什么都需要人照顾,所以珍珠是留在家照顾他的。
珍珠阿妈死后,珍珠得留在家里照顾他,家里没有了收入。
珍珠就只能早晚等着爷爷工作回来搭把手,她再去赶海贴补家里的伙食。
爷爷现在也会分出一部分海石或者生活物资给珍珠家,这是看在珍珠的份上,这个儿子他是受不了一点。
腿瘸了几年,就在家作了几年。不指望他养老也就算了,现在还得伺候他。
珍珠阿妈没了以后,珍珠挨打的次数越来越多,男人一言不合就开骂,打砸东西那是常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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