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锦被如波浪般堆叠、扭曲,一半垂落在地,沾染了灰尘也无人顾及。原本整齐铺设的褥子满是褶皱,像是被风暴席卷过的海面,有些地方甚至被汗水浸湿,形成了深色的印记。

地上散落着何后的衣物,有的被扯破,腰带随意地丢弃在角落,像是被丢弃的残枝。衣物的碎片像是凋零的花瓣,无声地诉说着刚刚那场激烈缠绵的疯狂。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浓重的气息,混合着两人的气味,还未完全消散。周围的烛火在燃烧了许久后,烛泪流淌得满地都是,像是为这场缠绵留下的悲伤眼泪。

何后慵懒地躺在榻上,发丝如瀑般散开,有些凌乱地贴在她潮红尚未完全褪去的脸颊和微微出汗的脖颈上。她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肌肤上残留着激情过后的红晕,如同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她的双眼半眯着,眼神中还残留着迷离与满足,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在回味刚才的欢愉。

刘彦则侧卧在何后身旁,一只手搭在何后的腰间,手指还轻轻勾着她的一缕发丝。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紧实的肌肉上有着几道淡淡的抓痕。他的脸上带着倦意与满足交织的神情,嘴唇微微张开,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你……”何后还重重呼吸着,眼神变得无力,“你怎么越来越威猛了……”

刘彦静静地穿好衣衫,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并不妨事。他每次来,被扯坏的永远是何后的衣裙。

“你要走了么?”何后下意识揽住他的腰,很不想让他离开。

“天色不早了,我岂能在此长久滞留?”刘彦起身整理衣衫,回头看向何后,“陛下那里,你最好还是去看一看。以后就不必闭门不见人了。”

“唉。”何后的玉手轻轻抚摸自己白嫩的小腹,“若是每次如此,哀家早晚会有你的子嗣的。你……”

一听到这话,刘彦的脑海就异常的混乱。

“若真到那地步,我自有办法处置。”刘彦紧咬牙齿,心中一狠。随即一甩袍袖,走了出去。

何后见他如此反应,脸上不免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后,竟然也显现出一般寻常女子的模样。

刘彦慢慢地离开皇宫,他的步伐看似沉稳,却实则有些慌乱。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隐隐有种不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自己。那感觉如芒在背,让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夕阳的光芒洒在宫道上,拉长了他的影子,周围静谧得有些诡异。他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眼眸此刻甚是深邃,透着一抹警惕。然而每次回头,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宫道,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这空旷中回响。

一个极为隐蔽的暗处,刘辩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的眼神中,情绪相当复杂,有痛苦、有无奈。他觉得自己应当愤怒起来,然而他却自觉没这个必要,也没这个勇气。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刘辩的衣裳正合皇帝的规格,十分华贵。但在夕阳之下,竟然显得有些黯淡,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重。

刘辩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寝宫,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破碎的心尖上。他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他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该怨恨刘彦。

同为皇叔,母后却只对刘德然格外关心,这一向让刘辩感到不解。直到前几天母后对刘彦那般上心,他才感到有些不对。

谁能想到,皇叔竟然与母后竟有这种难以启齿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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