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问题,那个坏人还没来得及得逞,安总就出现了。他把我抱上救护车,医生给我打了针,已经没什么事了。”

“对不起,”容辞咬着嘴唇,一脸愧疚,“要是我当时没临时走开,你就不会碰上这种事。后来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其实当时容辞确实有所顾虑,她也听说过,圈子里有些人的名声不太好。

只是那天爷爷突然发病,她来不及细想,以为单雪赟只是简单说几句话就会离开,应该不会有危险。

“你当时忙着照顾爷爷,这么点小事,怎么好意思打扰你。而且也没真出什么事,就是受了点惊吓。还好你那天不在,不然真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容辞的眉头这才稍稍放松,“没事就好。”

黄安慈接着问:“安总说他认错人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可能是……他当时没看清楚,把我错当成导演了吧。”

黄安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过头看向容辞,却发现她正转身拿手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刚才的这番对话。

容辞特意给爷爷打了个电话,跟他讲了昨晚的事,只说自己昨晚有点急事要处理,后来太晚了就直接回家住了,打算今天下午再回医院。

聊了一会儿,容辞说想下床去洗漱,却被黄安慈拦住了:“导演,您可别为难我,刚才安总怎么吩咐的,您也听到了,就乖乖在床上躺着吧,受了伤就老实点。”

“你又不是他公司的员工,干嘛要听他的呀?”

黄安慈嘟着嘴,故作嗔怪:“我们这些打工的,哪敢轻易得罪ST公司的大总裁啊。”

容辞抿了抿嘴唇,回应道:“他没那么容易生气,我这腿真没什么大碍,就是脚不小心撞了一下。”

黄安慈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上前拦住她掀被子下床的动作:“别这样,要是您再出点什么事,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眨眨眼,调侃道,“再说了,安总或许不容易被你得罪,可我们这些小角色,他就全凭心情了。”

她双手合起,摆出一副祈祷的模样,语气恳切:“柳姐姐,求您别让我们难做。”

容辞被她这举动逗得笑出了声:“好了好了。”

二十五分钟后,安庭深回来了,他不仅买了粥,还购置了一些临时用的生活用品。

他心里清楚,去柳老那边可能会引起怀疑。

单雪赟瞧着男人熟练的动作,心里满是疑惑。

他出身名门,如今更是身价极高,怎么这些事还亲力亲为呢?

难不成只是为了……讨好一个女人?

安庭深把东西放在床头,掀开被子就打算抱起容辞,说道:“先洗漱,然后再吃东西。”

容辞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抬头望向他:“你不用抱我,我能自己走,让安慈或者雪赟扶我就行。”

安庭深低头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就把她抱了起来,径直走向洗手间,把她放在盥洗盆边,随后又回去拿来牙刷、牙膏和毛巾,挤好牙膏递到她面前:“洗脸的时候别碰到纱布,伤口不能沾水。”

容辞没有接,一只手自然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搭在冰凉的盥洗盆上,仰起头看着他:“安庭深……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神色平静地说:“我不喜欢这样。”

男人单手插在口袋里,头发有些凌乱,却显得愈发年轻。

他微微一笑,眯起狭长的双眼,似笑非笑地说:“你就当是为了去见天赐,提高你的成功率,给我个机会做些我乐意做的事,行不?”

他低下头,气息落在她的皮肤上:“反正就像你说的,这些不是你想要的,是我自己想做。”

容辞没吭声,接过他挤好的牙膏,转身开始洗漱。

喝完粥后,安庭深开车带她前往周家别墅。容辞坐在副驾驶座上,皱着眉问道:“他在家而不是在公司吗?”

男人握着方向盘,转头看向她,语气平淡:“我已经告诉他你会来,他在家等着呢。”

容辞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满脸困惑地问:“他会答应我的请求吗?”

姬天赐这个人,她实在捉摸不透,所以也不清楚结果会怎样。

安庭深重新看向正前方,收敛了眼底的情绪,平静地说:“他大概会问你要周妙音。”

“他不是已经和邓如烟重归于好了吗?”

安庭深没有直接回应,只是简单地说:“问他才最清楚,做好心理准备吧。”

问她要妙音?

可她压根就不知道妙音在哪儿。

上次他差点把自己掐死,这还不够明显吗?

到了周家别墅,尽管容辞腿受伤了,安庭深还是想抱她下车。

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声音低却清晰地说:“虽然这没什么大影响,但我也不想显得那么柔弱。”

刚走进客厅,就有佣人迎上来:“安总,柳小姐,姬先生正在书房等你们。”

佣人看了看安庭深,笑着说:“安总,实在不好意思,先生的意思是他只见柳小姐一人,请您在楼下稍候。”

安庭深抬起头,眼中仿若覆着一层坚厚的冰,满是嘲讽地说道:“单独见他?你能确保他情绪稳定,不会失控到想要杀人吗?”

佣人面露尴尬之色,却又不敢与这个男人顶嘴,只能说道:“不会的,上次只是个意外。”

容辞抬眼望向二楼,开口道:“我一个人见他也可以,他没理由对我动手。”

那一次……或许真的只是因为情绪失控。

她心里清楚,安庭深自然更加明白。

他仅仅说了句“送你上去”,便不再言语,直接将她横抱起来,低头看着她紧皱的眉头,解释道:“腿不方便,走平路还行,爬楼梯会让你的伤势加重,你还要照顾爷爷,肯定不希望伤势恶化。”

到了二楼,他们碰到了从房间里出来的邓如烟,她冷冷地扫了容辞一眼,又看向那个温文尔雅、内敛的男人。

来到书房前,男人并没有放下她,容辞只好自己伸手拧开门把,推开了房门。

书房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姬天赐今天依旧没戴眼镜,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样时而戴时而不戴,难道不会更损伤视力吗?

安庭深神色平静地看着书桌前的男人,把容辞轻轻放在椅子上,顺便瞥了对方一眼,说道:“你想逼周妙音现身,我没兴趣阻拦你。”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阴柔的笑容,回应道:“我知道,可没办法,有你在,总让我觉得不安。”

容辞觉得他们的对话有些奇怪,他们不是还没彻底闹翻吗?

安庭深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不经意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说道:“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

容辞不太适应这种亲密举动,微微缩了缩肩膀,说道:“你去楼下的客厅吧,我不知道要谈多长时间。”

“嗯,没关系。”

姬天赐耐心地等到他们的对话结束,才缓缓开口:“我不会伤害她,你不必担心。”

安庭深似乎懒得搭理他,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抬起眼睛,半侧过身,目光在书桌上的笔上短暂停留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缩。

姬天赐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视线,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安庭深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愈发深邃,说道:“她不会主动叫我,谈完后你通知我。”

姬天赐看了看容辞,应道:“可以。”

安庭深拉开门,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容辞看向书桌对面的男人,说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他应该已经告诉你了。”

“我的要求,他也应该传达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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