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晨曦穿透淡薄的云层,洒在古朴的公社大院。

石磊睡眼惺忪间,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忙不迭地下床穿上长裤和衣服。

“干嘛这么火急火燎的?”

袁宝珍比石磊起得还早,正在外面烧水准备煮面条,她听到里屋的动静,便看着石磊问道。

“我尿急,昨晚喝水喝多了!”

“我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你尿急,本想叫醒你,可太早了又不想吵醒你!”

石磊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尿急?”

袁宝珍瞥了石磊一眼,有些羞涩又像在调侃道:“看见你都支帐篷了,不是尿急是啥?”

“啊?”

石磊一下尴尬到了极点,没想到男孩子早晨的那点生理反应,被袁宝珍看见了。

他急忙穿上自己的那双解放鞋,匆匆跑了出去。

“面条快好了,你要回来吃啊!”袁宝珍在后面喊道。

……

公社的住房条件并不宽裕,一栋两层的火砖房,承载着整个公社的办公与居住需求。

房子被隔成一间间的,一半以上的房间成为干部们的住所,仅有四五间用作公社办公室。

整个公社大院只有一个公厕,这公厕的位置在大院的一个角落,虽说解决了大家的“方便”问题,却也有诸多的不方便。

尤其是在寒冷的冬日,夜晚的气温急剧下降,那股寒意能钻进骨髓。

半夜要是尿急闹肚子,就得鼓足勇气,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穿过冰冷的夜色,一路小跑到公厕里。

一趟下来,冷风一吹,人都能被冻得瑟瑟发抖,牙齿也止不住地打颤,所以夜壶在这样的环境下就显得尤为重要。

袁宝珍是个极为爱干净的人,她的房间里也备着夜壶。

不过与旁人不同的是,她每天早上倒掉尿液后,都会仔细地用水清洗,再将夜壶摆在床底下备用。

因此,走进她的房间,丝毫闻不到一丝尿味,只有淡淡的清香萦绕其中。

而有些干部家属就比较邋遢了,直接在屋里放个尿桶,几天都懒得去倒,桶里的尿液堆积发酵,都泛起了一层泡泡。

每次走进这些人的家里,那股刺鼻的尿骚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捂鼻。

……

石磊穿过有些清冷的院子,朝着公厕的方向走去。

巧的是,吴兴国也刚好来上厕所。

“小石,你昨晚没回去吗?”

吴兴国一边拉着拉链,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有!”

石磊也走到一个蹲位,站定后,熟练地打开“闸门”,“哗哗”的流水声便在公厕里响起。

吴兴国一边撒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那你昨晚睡哪儿?”

“你不是叫我到老张那里挤一挤吗?昨晚和老张睡呢!”石磊随口应道。

吴兴国一听,顿时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公厕里回荡。

“是吗?你和老张还有吴寡妇三人睡一个床吗?这个老张同意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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