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韩宇泽差点儿被果子呛死,一通咳嗽下来整张脸都憋红了,青筋尽显,望着这种时候还不多说两句的周阳,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唱戏。

“原本都当他说醉话吹牛,咱们村里六阿公的儿子在镇上当铺干活,见过林富春拿着东西去问过价,好像……好像说是……”

韩宇泽假装东张西望了一下,压低嗓音道:“宫里,宫里头的物件儿,是个钗子,技法做功都是宫里能工巧匠的手艺,说当时他分批去好多当铺问过不同的东西,全是值钱物件儿,光是一件就能让他们家几辈子不愁吃喝。”

“没错!”周阳硬邦邦地点头,“是这样说的没错!”

韩宇泽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自顾自往下说,“他有两个孙子,听说最宠爱的是县试案首那个,另一个孙子都被他赶出来了,我可不信……要我说有这么多银子还辛苦念书科举做什么?最宠的八成是那个被赶走的孙子,掩人耳目,值钱的东西都在那个孙儿的手里。”

稍稍顿了下,继续道:“我听那些个当大官的家里头都这样,一房当官,一房暗中从商,他们家指定是想让大孙子当官,小孙子找个由头赶出家从商呗。”

“士农工商,当官的人家里不能从商,可当官好些地方得使银子,得让小孙子帮着家里头钱滚钱……”

越说越来劲,韩宇泽自个儿都差点要相信了,“值钱的东西不说全都交给小孙子,肯定也少不了,听说那小孙子跟着做帮厨杂工,你觉着可能吗?”

“再不疼爱都是亲孙子,又不是没银子,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儿都够他衣食无忧一辈子,而且当杂工能挣多少银子?”

“搬出去能立足?”

“住的屋子哪儿来的?”

“听说小孙子两夫妻身子都不好,干不了重活还得天天拿补药吊着命,你想想这些银子要从哪里来?”

“今儿个咱在戒台寺遇见的那对小夫妻就是林富春小孙子吧,他们可添了不少享有钱,还被住持方丈请到禅房指点迷津,今晚还留宿在那儿,真是命好哟!”

说了一长串话,韩宇泽咔嚓咔嚓啃干净果子,随意往地上一丢,起身顺手拎起竹篓背到身上,“歇够了,咱回吧!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银子指定在小孙子家里藏着呐!”

“对!”

“……赶路吧,快快快,赶路!”韩宇泽加快脚步,恨不得自己长了八条腿能把周阳远远甩开。

待他们走远,瘌痢头从草丛后冒出头来,耳畔还在环绕着方才两人的话,那人说的太有道理了……

林家老东西怎么发的横财还不能确定,但发横财一事指定是千真万确假不了。

等了一整天,李氏还没出来……

都这么晚了,说不准都不一定出来了,翻墙进去万一弄出动静引来人……

好吧,瘌痢头不得不承认,他对那些个价值连城的宝物比勒索李氏更有兴趣。

当然他也不会放过李氏这一头,可这会儿更想去林富春小孙子住处一趟,上回李氏说过在村子西边。

且听方才两人的话,他们小夫妻今晚留宿戒台寺,家中无人……

岂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发财机会?

瘌痢头站起来,蹲麻了腿酸,一跟头栽到方才韩宇泽坐过的石头上,“叩”一声闷响,疼的他摸了一下额头,谁知摸了一手血。

“娘的真晦气!”咒骂了一句,随意用袖子抹了把脑门,配上他鼻青脸肿的脸,更狼狈了。

韩宇泽蹲在树上看着他一瘸一拐往西边走,挑了挑眉。

真是财帛动人心,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寻思去找大夫,光想着发财……

对瘌痢头来说,这点儿伤算不得什么,再不搞到银子回去,赌坊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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