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靖天县,县衙。
屋中有一中年男人坐在主位,一年轻的贵公子坐在右侧,正中央则站着的一名男子。
此人正是今日在常山县县衙户房的小刘。
作为县令大人手下的官差,可他所说的话却丝毫没有去避讳那位年轻人,并且极为恭敬的朝那位年轻人作了一揖。
“禀大人,我这里有一份三方公证的地契,是关于东城那个叫林秋的少年的。”
一听到林秋二字。
本来闭着双目养神仿佛对所有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的齐有凤,陡然睁开眼来,盯着刘徊。
靖天县令扫了齐有凤一眼:“小齐,这叫林秋的就是你这几天一直提起那人?”
“是的钱叔。”
齐有凤点了点头,看向刘徊问道:“刘主事,他怎么了?买了块地?”
刘徊重重点了点头:“五百亩!”
话落,一片寂静。
靖天县令瞳孔一缩,齐有凤坐直了身子。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李家那边的人盖了章?”
刘徊“嗯”了一声。
随后,就是死一般的沉默。
靖天县令看向齐有凤,打破了持续很久的沉默:“呵呵,五百亩地,买来干啥?”
齐有凤一笑:“总不可能是种地吧。”
靖天县令笑了笑:“这常山县的新起之秀野心还不小,五百亩地,想养多少兵马?”
齐有凤略一思忖:“一千不多,两千不少,只是….粮从哪来,武器从哪来…..李家真能对其放任不管吗?”
靖天县令看了眼黑夜:“常山县的县衙蠢人多,可也不缺聪明人,那叫林秋的小子今天走了大运,遇到头猪,不过虽然这地买下来了,可后路却不好走啊。”
齐有凤往后一靠,略一沉吟:“后面的路,谁知道呢。”
聪明人都清楚,买地只是第一步,也是最简单的一步,往后的每一步,都比现在要难走。
靖天县令朝刘徊摆了摆手,刘徊便拱手退下。
短暂的沉默后,靖天县令又看向齐有凤,问道:“你的心思我懂,老爷当年落魄下山,你一直对此事心有余悸,想着终有一天风光回乡,替老爷争回那个面子。”
靖天县令,这位从很早起就跟着齐家家主下山来到流泉郡城的中年男人,也一直是齐家最忠心的仆人。
钱三萍道:“齐家这二百年,有能力的人不少,可在你面前,也都是踉跄学步的孩子,你是齐家最天才的天才,也是祁川最天才的天才,可终究是独木难支。”
他略一沉吟:“你觉得这小子有资格做你的搭档吗?”
齐有凤咧嘴一笑:“钱叔觉得呢?”
钱三萍缓缓喝了口茶:“常山县这二百年也不是没有突然横空出世的雄才,可在李家的手中,也没撑住过三回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钢则易折,李家不会让他太过膨胀,在局面还不明前,你不能只身入局,李家,现在还不能得罪,更别提他和赵家同气连枝,又有姻亲。”
闻言,齐有凤打了个哈欠,笑起来满面春风:“很多人都不信他,但是我信,钱叔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钱三萍看向他,问道:“为何?”
齐有凤收回笑脸,颇为认真道:“他说,他在竹巷挑头那一日起,就要问鼎祁川!”
钱三萍一愣,再无言语。
英雄惜英雄。
……
天启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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