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你是我娘亲的贴身丫鬟,平日里,我娘亲待你不好吗?”

“小姐,夫人待我很好!”阿彩站在王盼盼的面前,低着头回答道。

“那我问你,我娘亲有多久没有出房门了?”

“小姐,自从姑爷回来后夫人进了门就没再出来过了。”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夫人不让我进卧房!”

“你是她的贴身丫鬟,她不让你进,你就真没有进?”

“夫人不让,奴婢就没敢进!”

“好,那我不难为你,那你说说我娘亲这段时日里都过得怎么样!”

“小姐,我不知道!”

床上躺着的姬煜城一直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主仆的对话,这时,他有些忍不住想要插嘴。

“阿彩,自从老爷说了要纳水儿为平妻以来,夫人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动静?”

那跪着的阿彩想了一想后才回答道,“姑爷,您这么一问,奴婢倒是想起来了,夫人好像一直在收拾东西似的。”

“收拾东西?收拾什么东西?”

“夫人房屋一直是奴婢在打扫的,但这段时日来,夫人不准奴婢进卧房去打扫,奴婢就只得打扫外间了,有一天,奴婢好奇夫人整天把自己关在卧房不出来,她究竟在干什么,于是从门缝里趴着去看,却是一眼就瞧见夫人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床上还见有几个包袱。”

“几个包袱?”

“是的。”

王盼盼还想问什么,可就在这时,礼乐声已进了内院大门,许是,王从已经来到了暖阁的门前,他就站在门外没有进门,朝屋里床上的姬煜城问候道,“姑爷今日可好些了?”

姬煜城平躺在床上没有挪动,王盼盼替他回答道,“王总管这一天都去了哪里,都在忙些什么呀?”

王从见王盼盼的语气不对,他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她,立即回答她道,“小姐莫要怪老奴,这是老爷的安排,老奴不得不从!”

“好一个不得不从,但你不能遣人来给我说一声吗?”

“小姐,老奴一直不得脱身,也不敢遣人来给小姐通风报信呀!”

“这样好了,你是对得起爹爹了,可你对得起我吗?水儿是我的贴身丫鬟,现在还是我的陪嫁丫鬟,你们这样做,叫我如何回去给姬家交待呀!”

王从无言以对。他低着头不再回答。

王屠户一身喜服走了进来,他先是看了一眼依然还躺在床上的姬煜城,轻描淡写的问一句,“今天好点了吗?”

姬煜城面无表情的回道,“多谢爹爹关心,好多了!”

坐在姬煜城床沿的王盼盼从王屠户进来就一直阴沉着脸没有看他。

问完了姬煜城,王屠户站在了王盼盼面前,从进门就看到了她一脸的不高兴,但床上的伤者得首先问,现在才轮到了她来,“看样子,盼儿很不高兴?”

“爹爹觉得我应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呀?”

“盼儿,爹爹没有错,你不应该怪爹爹的!”

“您的意思是怪我?”

“为何要怪你呢?我没有理由!”

“那就怪娘亲?”

“盼儿,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对吧?”

“盼儿不明白!”

“没关系的,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了,我现在也不便说与你听!”

“爹爹,我不想听!我只想问您,您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做,对得起娘亲不远千里嫁您的情份吗?”

“情份?!情份这个东西不好说,我与你娘亲的情份,你是一路看着过来的,现在你也已作人妇,你应该能理解这种情份了吧?”

“可那不一样!”

父女俩依然没完没了的说着话,门外一个小厮着急的团团转,又不敢进来,只得轻轻唤着王从,“王总管,贺礼官那边传话,吉时快到了!”

王从只得靠了过来,悄悄的在王屠户耳边说道,“老爷,吉时快到了,以后给小姐解释吧,别错过了吉时!”

王屠户听闻此言,“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好了盼儿,我要去迎娶水儿了,再过几个时辰,她就不再是你的丫鬟了,你得叫她三娘了。”

王盼盼幽幽的看着他没有回话。

王屠户转身急匆匆离去,王从看了一眼王盼盼后也跟在王屠户身边匆匆离去。

水儿呆呆的坐在暖阁的小夹间里,面对着一面铜镜,任由喜婆给她打扮着,尽管她脸上已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水粉,但依然盖不住她满脸的悲伤和不安。

正厅卧房里的聂氏倒也安静,王盼盼的里间暖阁小夹间离她卧房不算太远,但也还是有点距离,她默默的听着外面的嘈杂人声,虽面无表情,但内心却并不平静,她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包袱,把手里那张纸拽得更紧了。

王屠户算是保留了她最后的体面吧,从进了内院,那迎亲的礼乐声就没有响起过,只见得家丁、小厮和丫鬟人来人往的。

“吉时到!新人请出门!”

随着贺礼官的高呼,水儿被喜婆引着,在几个嬷嬷的搀扶下,退着从暖阁小夹间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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