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文展指尖发力,看着对方涨红的脸冷笑:“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质疑我的选择?”
东区议事厅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当厉文展宣布要全员拜见新统领时,数十名武者互相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这些常年追随厉家老大的汉子们,此刻喉咙里都像卡着鱼刺——他们既没见过苏明出手,更不习惯向陌生人低头。
“都麻利点!”厉文展钢刀似的目光扫过人群,原本躁动的队伍瞬间凝固成雕塑。
几个年轻武者偷偷摸着腰间暗器,却在老成员警告性的咳嗽声中缩回了手。
穿过长廊时,挂在廊下的青铜铃无风自动,叮当声惊得后排几个刺头踉跄了半步。
当队伍在玄铁地砖上站定时,所有人都发现了异常。
往日厉文展专属的鎏金虎首椅前,站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青年。
阳光从琉璃穹顶斜射下来,照得苏明腰间半旧的牛皮刀鞘泛起诡异光泽。
前排几个眼尖的武者突然瞳孔收缩——那刀柄上竟缠着西域毒龙才会分泌的墨玉蚕丝。
“列队!”厉文展的暴喝在穹顶炸响。
原本松散的人群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瞬间排列成九宫战阵。
第三列有个刀疤脸壮汉刚想抬头窥视,忽觉鼻腔涌进铁锈味,等他反应过来时,地砖上已多了三滴新鲜血珠。
苏明指尖轻轻叩击着虎首椅的獠牙,金属相击的脆响竟与众人心跳同频。
当他的目光扫到第五列时,三个曾在醉仙楼扬言要“试试新统领斤两”的汉子突然面色发青,他们的影子在地砖上诡异地扭曲成蛇形。
“报数。”清冷的声线像淬毒的银针扎进众人耳膜。
整个大厅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几个修为较浅的武者发现自己的佩刀正在鞘中疯狂震颤。
厉文展抱着双臂站在阴影里,他注意到苏明的脚跟始终离地三寸——这分明是玄天宗“踏雪无痕”的起手式。
当大牛扯着破锣嗓子喊出“全员到齐”时,西北角的青铜灯台突然同时熄灭。
黑暗中响起布料撕裂声,等烛火重新燃起时,人们惊恐地发现:
那些曾对新统领出言不逊的武者,此刻衣襟上都诡异地绣着血色狼头图腾。
话音未落,场间数十道目光如同磁石般吸附在壮汉身上。
这个叫大牛的汉子顿时成了焦点,在场众人本就不服空降的新首领苏明,此刻见他竟率先回应问话,不少带着倒刺的视线在他脊背上刮蹭。
大牛黝黑的面皮泛起暗红,脖颈青筋突突直跳,却仍梗着脖子站得笔直。
粗糙的手指无意识搓着裤缝,掌心的冷汗在布料上晕开深色痕迹。
“出列。”
清冷的命令声穿透嘈杂,苏明修长的手指隔空轻点。
场间霎时寂静,只余山风掠过树梢的沙响。
“我……”大牛喉结滚动,钉在原地的双脚仿佛生了根。
后腰突然袭来的钝痛打断了他的迟疑,整个人踉跄着扑倒在泥地上,扬起细碎草屑。
“磨蹭你娘!”厉文展收腿的动作带起尘土,铜铃眼中寒光闪烁。
哄笑声如沸水炸开,有人啐着唾沫阴阳怪气:“癞蛤蟆充什么出头鸟!”
大牛撑地的手掌擦出血痕,耳畔嗡嗡作响。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