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雪躺在宿舍的铺上,想着。

我高中时努力学习,是为了考上医学院,实现我“就像父母那样”的理想。我努力认真完成五年制医学本科,考取硕士研究生,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我努力考取主任医师资格是为了成为和薛海一样优秀的人,现在我为了什么呢?

为了工资?!你可拉倒吧,院长工资才一万多,还不如小姑娘几分钟唱首歌,尔等何人?!为了什么呢?!我不想说,是为了宣言,太空洞了,太抽象。医院里那么多工作人员,他们都是为了什么呢?!

想想本科实习前,幻想着洁白的衣服,患者感激的眼神,幻想有一面旗帜上写着我的名字和妙手回春?

可真正身临其境,白大褂手术服,永远是要粘上各种血液,尿液,粪便,乃至呕吐物,传染源,患者眼睛里更多是恐惧,迷茫,期待后的失落。

你一定会觉得妇科,产科相对喜气洋洋些,可看褚宁那状态,也是天天的如履薄冰。

人类面对生活,在衰老,疾病,死亡,腐烂,轮回的漩涡里往复循环。

你也不知道咋课本里长得这么标准的器官组织,放在真人身上就能有那么多多样性。

这个息肉啦,那个多囊啦,又一个异位啦,囊肿啦!谁能想到妇科产科也有病死率呢!

本科实习期间,听说产科有个大夫叫一针准,孕妇围产期,要检查胎儿是否畸形,金标准是穿刺,有些胎位不正呀,孩子好动,隔着肚皮呢,谁也不是裸眼透视,扎不准容易扎到孩子,扎不出羊水就反复扎,这一针准扎了二十年,只要一摸肚子,一针就见羊水,孩子也完好无损。别家大夫,每年都有为扎不好跟大夫急眼的。

生命很珍贵,每个人都要倍感珍惜。改革开放以来,生活水平提高。人们不仅要活着,还要追求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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