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的灯光带着暖意,暖意紧紧裹着别墅的长椅。
长椅上,男人孤独的背影在身后偌大别墅的映衬下,显得凄冷又落寞。
温书浅走下车,视线被眼前这一幕紧紧拉扯着。
他的脚不听使唤,向着男人走去。
温书寒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
他将温书浅拽到离长椅稍远些的地方。
尽管他不想说,可眼下也到了最后不得不说的时刻。
“阿浅你听我说,秦斯以他已经不认识我们任何人了,他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他的病症很复杂,我没办法一时间和你说清楚。”
“等明天我会让你跟他的心理医生好好聊一聊,或许他能给你更多的辅助治疗意见。”
“他现在不能受到刺激,等一下如果他问起你的身份,你就说你是陈医生的朋友。”
温书寒的声音是那种刻意的小,但也足够他身边的人听清楚。
只是温书浅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他满脑子都是秦斯以这三个字,还有当时秦斯以坠崖时那一刻的画面。
他甩开温书寒的手,走到了秦斯以的身边。
在远处时,他看到秦斯以后脑位置的白色纱布。
现在,他就站在秦斯以的面前,那遮挡在他双眼上的纱布明显又扎眼。
两年半的思念,噩梦,纠结和矛盾让温书浅游走在崩溃的边缘,而此刻,他只觉得自己要碎掉了,无论是躯体还是灵魂。
他一点一点蹲下身,仰头时,右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他想起了温书寒说的话【不认识任何人】和【不能受到刺激】
他右手握成拳,缓缓放下。
失去光明的人,多数是用心和耳朵感受世界。
秦斯以动了动唇,说道:“你不是陈医生,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那种淋过雨后的白色洋桔梗的味道。”
“清新淡雅的花香中还带着一丝雨水的味道。”
温书浅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要说的话哽在喉咙,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你的味道我很喜欢,因为我的爱人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秦斯以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能在我身边坐一下吗?我已经两天没闻到洋桔梗的香味了。”
“陈医生说我感冒了,所以要等几天才能恢复。”
“但我却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所以你能陪陪我吗?”
秦斯以的话音渐渐被风吹散。
温书浅慢慢起身,因为蹲的太久,腿也有些麻了。
他想在秦斯以身边坐下,可刚迈开腿,身体就向前倒去。
秦斯以看不到,只是凭着感觉伸出手。
温书浅扑在秦斯以的怀里,膝盖磕到长椅的边缘,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磕到了吗?是不是很疼?”秦斯以虽然看不到,但听力却变的很好。
他从温书浅发出的声音就能辨别这个人应该是受到了疼痛,才发出了那样的声音。
被秦斯以抱在怀里,温书浅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般,疼的的他指尖都发麻。
两年半的时间,他时时刻刻都想看到眼前这个人。
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他知道秦斯以对他有爱,不然怎么可能牺牲自己去救他呢。
只是,曾经的那些伤害他忘不掉,甚至每晚他都能梦到以前那个秦斯以。
想念与恐惧交缠,最终难过的还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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