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屋子里不止有一个人在压抑着情绪。
木侑宁偏过头移开目光:“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样不爱惜你自己,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她的隐忍到他眼里变成了心虚理亏的逃避,紧紧攥着手里的绒被忍无可忍:“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指手画脚?我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你是我什么人?我是你什么人?让你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在这里耍我玩我?我就是要死!我要死!我要死在哪都跟你……”
“不是,小北,不是这样的……”话赶话突然就越说越激动,木侑宁越着急就越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先……冷静一下……不是这样,”
祁江北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扎在自己胸口,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不是。
为什么大家都要这样对我?
我明明从没想过伤害别人。
为什么大家都讨厌我?
我已经很努力的想让我爱的人满意!可是到最后大家还是来指责我。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这样!
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逼我……
他的崩溃到她眼里变成了孩子般幼稚搏关注的无理取闹,看着他屡教不改冥顽不灵的样子,木侑宁是真的觉得烦躁起来,你去死!又要死!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啪——
祁江北被打得偏过头,愣了一下转过脸来看她,嘴角溢出一角殷红,张了张嘴,不喊疼不发疯,反而扯开嘴角,牵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哟,你生气了呀!”
“你还会生气呢?你不是脾气最好了吗?你最温柔,最善良,最最喜欢为了别人付出,牺牲自己也要成全别人……”
木侑宁皱了皱眉,只看着他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气得胸口一阵发闷,欲要开口说话,眼泪先一步涌了出来,噎住了原本就没什么台词好讲出来的自己。
话说不出来,无处发泄,只好气得打他,一下又一下。
他稳如泰山的坐在那,任凭着木侑宁发泄。
终究也不是哑巴,木侑宁还是流着眼泪一边打他一边骂出来:“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非要毁了我才甘心是不是!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他垂下眼,一言不发,又在她掩面哭泣时勾起了嘴角,适时的,不动声色的,朝她挪得更近了些,好让她只要抬抬脸就能贴贴自己。
歇斯底里比隐忍不发更容易疲惫——这疯发得木侑宁有些累,失控的情绪让她有些失了理智,她抬起头看着那张精致的,近在咫尺的脸,突然靠近用力的亲吻起他薄软的嘴唇来。
呵!(又笨又傻又癫)
淡淡的,软软的,新鲜的但并不陌生的气息,不够,祁江北想,要把它变成自己的,才算是完美的。
这么想着,他作出愣了一下的样子,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木侑宁越发的不管不顾起来,一双手点来点去,最终落到衣襟处,摸索着开始解扣子。
还不够,祁江北这么想着,随即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紧接着双手撑在木侑宁身后将身子凑得更近:“姐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木侑宁被突然制止,微微有些愣神,像是恢复了些理智似的顿缓着,他温热的气息打在侧脸和脖颈,领口处的皮肤微微泛红,还有两道若隐若现的,刚刚被自己抓红的痕迹。
理智是想把自己拉回来的吧,可是他的嘴唇贴得那么近,他的眼睛……又在那样看着自己……那种让自己拒绝不了的眼神,——只稍稍愣了几秒,木侑宁又控制不住地吻了上去。
木侑宁,我要爱你,一生一世。
我们要在一起,
永远,
永远!
祁江北不再废话,反客为主。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逐渐失控,仿佛要把对方吃进腹中。
房门突然被踹开。
还没等木侑宁反应过来,突然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拽着胳膊甩到一边,然后就看见徐温木一拳捶在祁江北脸上,被他稍一偏头,结结实实地砸在颧骨上,下一拳砸在眼眶,半边脸肿了起来,脸被打破,血顺着眼眶慢慢滑下来。
这架势好像要把祁江北给打死。
祁江北却只是躲闪而不还手,甚至还用那种徐温木看着就恶心的表情眼巴巴地看着木侑宁,这使得他怒气更甚。
“别打了……”木侑宁弱弱地出声阻止,她不瞎,可说实话,她也有点害怕。
徐温木还真停下动作,可惜只是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木侑宁一眼。
趁这一瞬,祁江北却突然抬脚冲着徐温木膝盖狠狠踹了一脚,随后一头扎进木侑宁怀里呜呜哭着:“姐姐……他要打死我……”
脸上的血蹭在木侑宁身上,看得徐温木血气上涌:“你要死。”伸手一把扯住祁江北的头发往后拽,祁江北却死活抱着木侑宁的腰不松手,三人纠缠在一起,木侑宁害怕闹出人命来,此刻也不得不出声拉起架来。
“别打了温木,你别打他了。”木侑宁挣脱不开,只好先抱住徐温木的胳膊:“再打就出人命了。”
她哭了。
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打湿了他的衣袖,看起来无助又可怜,一如两人初见时,她怯意温软的模样。
她在为谁哭呢?
(木侑宁:就不能为我自己哭吗因为我害怕你要连我也一起打)
怒气在看到她眼泪的那一瞬间消散,徐温木有些颓然的停住手,祁江北刚才那一脚也没留劲,他膝盖之前做警察时就有点旧伤,这会儿也有点缓不过来,靠在木侑宁身后沉沉地压下来。
前后两个大山似的压在自己身上,木侑宁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可又害怕两个人再打起来,暂时也不敢说话。
一时间没人开口,祁江北却开始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大概脸上的彩开始疼了,哭得很扭曲。
“你别哭了,等下伤口裂开,会更严重的。”
主要是祁江北哭得实在是太呕哑嘲哳了,木侑宁有点忍不了了,只好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可又不敢太过露骨的安慰,只好自以为不明显的哄着祁江北。
然后背上又是一沉。
“你们……谁先起来啊,我真的要喘不过气了……”木侑宁快被两人压死了,推推这个搡搡那个,结果就是谁也不肯离开反而更加用力地贴着她。
“我要死了我动不了……”祁江北又柔弱起来,湿泪打在伤口上,疼得他呲牙咧嘴:“你让他起来,我要姐姐陪我去医院呜呜呜,我要告他把我都给打破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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