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手猛然收紧,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吴瑞峰的右臂在巨力挤压下首先断裂。

紧接着是左臂、肋骨、脊椎...他的身体在木手中不断变形,如同被捏碎的泥人

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如同一场猩红的雨,洒落在破庙的地面上。

玄珠「绛晨伏胎」的力量在他体内流转,赋予他惊人的生命力。

破碎的骨骼刚开始缓慢愈合,却见那木手陡然加大力量,完全碾碎了修复的希望。

吴瑞峰张大嘴巴,想要发出最后的惨叫,却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气音。

他的眼球在剧痛中突出,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白。

“砰!“

木手猛然收紧到极致,吴瑞峰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力量,瞬间如同爆裂的西瓜般炸开!血肉横飞,内脏碎片四处迸溅,染红了破庙的墙壁和地面。

仿佛带着某种极度的嫌恶,那木质大手终于松开了手指,猛然将吴瑞峰的残躯甩在地上。

就在这时,那四个灰白的孩童停止了嬉笑,目光空洞地看向开始腐蚀破庙的肮脏血肉。

他们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随后双手伸出,掌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灰光。

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泥土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缓缓裂开,形成了一个不大的坑洞。

那些孩童仿佛操控泥土如同玩弄积木般,轻而易举地将吴瑞峰残破的尸体搬了进去。

泥土迅速填满了坑洞,吴瑞峰的尸体被彻底掩埋,仿佛从未存在过。

四个灰白的孩童轻轻拍了拍手,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

对着许元康笑了笑,就消失了。

那只高冠老鼠却突然转向,朝许元康跑去。

它仰起头,再次口吐人言:“许元康,尔今日当。“

死字还未说出口,许元康就一脚将它踹飞。

大老鼠翻滚几圈,竟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汝不应,吾复何道?“说完慌乱地跑开了。

许元康站在原地,眉头微皱。

他已经习惯了与这些精怪打交道,何希言要求入门弟子必须解决城内妖邪,很多书院学生都来找过他帮忙。

久而久之,他倒是和城里的善良精怪都混熟了,再加上帮忙修好了孩儿桥,和四个桥精成了朋友。

目光扫过地上刚刚被埋葬的血迹,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疑惑。

他原本只是想借助这些精怪的力量,以拖延吴瑞峰,没想到今天局面竟然完全失控。

那只诡异的老鼠和那个凶残的木手的出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木手的力量之强大,甚至直接将吴瑞峰捏成了血肉模糊的碎块。

那些平日里性子懒散的桥精,今天竟然一个个如狂犬般凶恶,仿佛在一夜之间得到了某种解放。

许元康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土偶,眼神中带着疑惑与一丝急切。

“张翁,这是怎么回事?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对劲。”

这张翁生前因被冤枉含恨吊死,死后残念不散,寄居在这破庙的土偶中。

因为许元康和王威璜找到了小偷,终于解脱了执念。

从此留在破庙中,倒像个守护庙宇的土地,时常助人解困。

张翁沉默片刻,双眼中的光芒微微闪烁,随后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

“老汉也说不清是咋回事......就是昨晚上,突然感觉浑身轻快了不少,像是背了好多年的重担给卸下来了。“

“什么意思?“许元康皱眉问道。

张翁慢腾腾地说道:

“咋说呢......就好比平常有什么东西压着我们似的,想使劲使不出来。可昨晚上,那股劲儿一下子就没了。“

许元康闻言,心中猛然一震。

“这是,县衙的大阵被破坏了?“许元康低声自语,心头顿时涌起一股不安。

他曾翻阅过一些古籍,上面详细记载了虞国太宗开国时的壮举。

那位以无上神通,布下了覆盖整个国土的大阵。

这道阵法不仅镇压了妖邪,更让后世百姓得以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

张翁点了点头,老脸上露出一丝阴森的笑:

“昨晚那会儿,我们这些老东西都感觉到了,浑身都轻快得很呐。“

“那只大手又是谁的?“许元康追问道。

“河边那棵老槐树里头住的树爷爷,他自个儿说是叫呼离仑郎君。你们书院外头那棵槐树就是他生的。“

“许小娃,你往这边赶来的时候,这树爷爷就嘀咕着说他几百年没活动过了。看到外头那个修士在那晃来晃去的,发着臭气,心里烦得很,说要把他捏死。“

许元康闻言一愣,他想起书院那棵参天的老槐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平日里不少学子都喜欢在树下读书,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来历。

更没想到这呼离仑郎君如此凶残,竟能徒手捏死一位炼气中期的修士。

“大阵被破坏,这诡异的雾气,这该如何是好......“

许元康喃喃自语,虽然一直表现得很冷静,但他终究只是一位少年。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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