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元楼,正值晚饭时分,楼内热闹非凡。
各色人物三五成群,推杯换盏,谈笑声此起彼伏。
今天的喧闹中,隐隐透着一种紧张和激动,几张桌子上的话题都围绕着融和山庄。
“听说了吗?县丞居然下令抓捕融和山庄的庄主丘崇谟!”
中年汉子压低了声音,眼中满是几分震惊与狐疑。
他的话一出,旁边的几个人顿时停下了筷子,纷纷转头看向他。
坐在对面的一个文士打扮的青年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你说的可是王武宁,他也敢动手?自不量力吧。融和山庄什么势力,县衙哪儿斗得过?”
“是啊!丘崇谟可不是一般人,听说他跟几位大派的掌门都有来往呢!王武宁这是脑袋发热了?”
另一人附和道,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可我听说,不光是王武宁,那位何道长也要出手了。”
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开口的老者突然插了一句,声音虽不大,却让四周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何道长?”文士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老者轻轻啜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缓缓说道:
“你可是刚来瑶河不久吧,何道长指的是应德书院的教习何希言,他可不是寻常人。这些年四处斩妖除魔,闯出偌大的名号。”
旁边的几个人闻言,面面相觑,有人惊讶,有人疑惑。
“这么厉害?”那文士有些不信,撇了撇嘴。
“我可听说丘崇谟是筑基修士的血裔,手里灵器都有两件,何希言会是他的对手?”
正当几人议论纷纷时,楼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铠甲摩擦的轻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士卒从汇元楼前的街道上快速经过,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是县衙的兵马!”有人低声道,神色中透出几分不安。
士卒队伍的领头,是一个年轻的圆脸的年轻人。
“这些人,是钱元达手下的精锐。”老者惊呼。
就在这时,队伍中一个骑马的少年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他年纪不大,头上带着一蓝抹额,清秀俊逸,但神情冷峻。
“那少年是谁?怎么和士卒混在一起。”
文士打扮的青年盯了一会,喃喃自语:“炼气?炼气!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异样,队伍中骑马的许元康,忽然抬起头,直直地朝着汇元楼的方向扫了过来。
那一瞬间,文士青年的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双手在袖中微微颤抖。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窥探竟会被这么快速地察觉到。
“这少年……果然不简单。”
青年迅速收回目光,低下头,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显眼。
许元康的额头的眼睛在摸额下蠢蠢欲动,似乎在判断是否有人对他心怀不轨。
随后他轻轻一拉缰绳,继续跟随刘明,眼神重新回到前方。
一队人马行至县外,最终停在一处大院外。
这大院朱漆大门格外醒目,青石板铺就的官道直通门前,两侧种着几株苍劲古松。
这里是融和山庄在经营的销金窟,名为醉月阁。
除了常规娱乐,也是许多修士交易之所。
阁中设有专门的密室雅间,据说不少灵物丹药,都是在此易手。
队伍刚到门口,气氛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虞国的格局复杂而微妙,朝廷的官府势力虽然遍布各地,实际上影响力基本上只延伸到县城的边界。
县城之外,往往是豪族、门派势力的天下。
当初的黑沙帮也是奉了府县的文书,充当设卡收税的手套。
而融和山庄,显然已经不把县衙放在眼里,硬生生把触手伸到了县城边缘。
醉月阁的大门前,气氛愈发凝重。
几位护卫手按刀柄,神情严肃,目光在刘明和许元康身上来回打量。
刘明策马停在门前,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奉县丞之令,前来查封醉月阁。立即开门,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领头的护卫眉头皱起,心中虽有一丝戒备,但随后放松了下来。
他知道刘明,不过是一个刚突破炼气期不久的县吏,这种人在融和山庄里见得多了。
这些县衙的官吏,在凡俗中或许能威风八面,但对融和山庄这样的大势力来说,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至于这些士卒,大多是感窍境的,虽然训练有素。
此刻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对付凡人的工具罢了。
护卫心中有数,凭这些人,想要动融和山庄的地盘,简直是痴人说梦。
看到自己被无视,刘明双眼微眯,正要发作。
忽然间,醉月阁的大门缓缓开启,一阵清脆的铃声伴随着微弱的香气从门内飘散出来。
几个身穿华贵长袍的侍女轻轻退开,一位身着深紫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出,神情沉稳,举止不凡。
这中年男子面容白净,眉宇间带着一丝傲气,双手负于身后,步履轻缓。
脸上虽带着笑意,但眼中却透着一股凌厉。
此地的主人丘孤舟,终于现身。
丘孤舟是融和山庄在醉月阁的主事,身为丘家嫡系,在这一带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
他缓步走到门口,眼中闪过不屑。
“刘大人,何事如此兴师动众?”
宁孤舟微笑问道,大人二字落在众人耳中充满着讽刺。
刘明冷冷回应:
“宁阁主,我等奉县丞之令,今日查封醉月阁,望阁主不要多生事端。”
宁孤舟的笑意更浓,目光却变得更加冷漠:
“王武宁,好大的官威啊。竟然敢插手融和山庄的事情?他发什么癫,就凭借一个散修给他撑腰吗?储江生当年都不敢这般和我们作对。”
炼气三层的修为此刻爆发,一股气浪席卷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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