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仪式看起来隆重,实际上也只是走个过场,算是给他们四人在玄天上帝那边正式登记一下。
至于宗门的历史、传承等重要内容,早在拜师之前,何希言便已传授过。
他自己对这些并没有特别深入的了解,只是将所记得的部分传授给了弟子们。
正因如此,这次拜师仪式也没有邀请多少人来观礼。
一方面是场面太小,另一方面何希言心中打定主意,等到自己突破筑基境,真正打响宗门的名号后,才是重头。
仪式结束后,四人站在何希言面前,依次接过属于自己本命箓书,并且改口称何希言为师父。
就在这时,程时雄接过箓书,看了一眼,突然脸色一变,发出了一声带着几分哀怨的哀嚎:
“我怎么才排行老三啊,许元康就算了,怎么王威璜也在我前面。”
王威璜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程时雄的肩膀,调侃道:
“谁让你那个冬天去了外公家呢?要不然,第一个解决七件妖邪之事肯定就是你。”
许元康也附和道:
“我们可是早早解决了那些麻烦,师父自然按功绩排位。”
程时雄一脸郁闷,仰天长叹:
“早知道我就不去了!只差那么几天,我就能当大师兄了!”
何希言摇了摇头,说道:
“这些排位不过是虚名,修行在于自身,谁先谁后并不重要。”
王威璜也调侃道:“等你突破了,谁还在乎你是老几?”
程时雄撇了撇嘴,虽然心里还有些不满,但也知道他们说得有道理,只能嘟嘟囔囔地朝一旁走去。
就在四人准备离开之时,何希言忽然开口:“罗乾,你留下。”
几人闻言,皆是一愣。
罗乾微微一拱手,沉静地说道:“是,先生。”
程时雄和王威璜对视一眼,心中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
只有许元康看了看地板,若有所思。
等到三人离去,何希言负手而立,缓缓开口:
“蜀地有大妖巴蛇,曾与象妖王伊罗婆陀大战,一口将其吞食,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将其骨骸吐出。”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转头看向罗乾,语气中带着一抹隐隐的锋锐:
“我欲效巴蛇吞象之事,吞并融和山庄。”
罗乾闻言,他的手指微微一颤,面露兴奋之色。
十二岁的他,身形虽还未完全长开,但那双眼睛里却藏着与年龄不符的野心。
罗姓,就是融和山庄的创始家族之一,而罗乾却本姓高。
一百多年前,一位丘姓筑基修士寿尽坐化。
他的几位妻妾虽各有修为,却因遗产纷争而互相倾轧,明争暗斗了数年。
经过数年的斗争,她们终于意识到,若继续内斗,谁都无法独占这庞大的遗产,反而可能同归于尽。
于是几位妻妾被迫达成妥协,立下盟契,约定不得互相争斗,共同建立了融和山庄,
最强的一脉继承了丘姓,其余几脉为了表示妥协与分割,皆随母姓,自成一系。
罗家便是其中的一脉,虽曾在山庄中占据一席之地,但随着数代传承,罗家逐渐衰微。
这一代的罗家家主修为低微,又得罪了褚江生。
为了不违背当初的盟契,其他几脉表面上保持中立,但暗中却推动褚江生对罗家的打压和清洗。
最终褚江生屠戮了罗家满门,罗家的灵器和产业被融和山庄的其他家族瓜分殆尽。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随着黑沙帮的灭亡,融和山庄的局势有所松动。
几股小势力,借着与罗家有姻亲关系的高家,挑起事端。
这场反叛很快被丘家家主,实力强大的炼气八层修士丘崇谟轻松平定。
三年前,命运的转折悄然发生。
何希言在一场赌场赌局中赢了融和山庄的孔逸,不仅赢得了赌局,还赢来了一批被关押的奴隶。
这些奴隶多是反叛失败后被关押的家族老弱,何希言将这些人送上大船,离开了瑶河县,远走他乡。
然而高乾,这个这个曾被寄养在小族高家的罗家某位修士的私生子,却被遗留下来。
高家对他生疏而尴尬,因为他不带高家血脉,罗家也没有承认过这份血脉,罗乾却并没有因为这些过往而心怀仇恨。
他并不在意罗家的覆灭,甚至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只要能抓住机会,他就能一步步爬到更高的地方。
正好何希言需要借着这个他的身份,来颠覆融和山庄。
前些日子前,何希言便与罗乾讨论过颠覆融和山庄的计划。
罗乾对此的回应冷静而果断:
“我是谁并不重要。罗乾也好,高乾也罢,这都是过去的名字。您说过,修道之人若有所成,便可取道号行走于世。那时,一切俗名都将被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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