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丹田内玄珠的力量,成功压制了自己的修为,看上去不过是炼气一二层的水平,丝毫没有引人怀疑。

陈管事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原本眼中的审慎很快被笑意取代,脸上堆满了殷勤与热情:

“哎呀,原来是幽州的贵客,失敬失敬!幽州英雄辈出,今日得见严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些年来,陈管事见过不知多少来自边地的修士,他们大多性格豪爽,动辄一掷千金,只为寻欢作乐。

对于这种客人,融和山庄的管事们早已熟悉得不得了。

只要有钱,这地方自然会让他们尽兴而归,或者倾家荡产。

王管事脸上堆满笑容,心中却在冷笑:“又是个不知死活的蠢货,有钱进来,没钱出去。等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肉包子打狗。”

既然是张成兴带来的人,那么身份应该是比较干净的,或者说没什么后台的的。

他随即转头,招呼过来一个小厮,低声道:“带严公子去好好享受一番,可别怠慢了贵客。”

小厮应声上前,恭敬地对何希言说道:“严公子,里面请。”

何希言在小厮的引领下,进入了融和山庄的深处。

这里的气息变得奢靡起来,四周的灯火映照出一片朦胧的光影。

贸市阁并不像他以往见过的宗门坊市,那里没有散乱的小摊,只有几座高耸的楼阁,布局精致而井然有序。

这般气派,哪里像是坊市,倒更像是某个大宗门的重地。

偶有几道强横的气息传来,很显然也是炼气后期的修士,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在此之前何希言也了解过了这融和山庄,要论势力确实比黑沙帮要大一些,主要是因为几个修仙家族联合在一起,修士众多。

光是炼气七八层的就有数位,不过也没有什么筑基修士坐镇,只是每年花大钱给一个叫做玉锋派的宗门上供。

小厮引他进入一处阁楼,还未进门,何希言就闻到了一股腥甜的气味,令人神智迷离。

目之所及,十几个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女被铁链悬吊在半空中。他们的肌肤透着不健康的苍白,双眼涣散,已然失去了神智。

围观的几位商贾和富家子弟发出轻笑,仿佛看到了极有趣的表演。

他们中有些人甚至不时伸出手,轻轻撩拨那些被吊起的男女,刻意刺激他们的反应。

年轻男女们发出断续的呻吟和低吼,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脸上却满是痛苦与羞耻。

“这合欢散还真有些意思,回头让我家里的小妾也试试。”

一位身穿华丽长袍的富家子轻笑道,手指轻轻拨弄着吊着的一名女子的头发,满脸轻佻。

另一位旁观者则哈哈大笑,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些罗家的余孽,真是不知道羞啊。”

这些人虽然修为不高,却因为财富与地位肆无忌惮地放纵着,笑声中充满了讥讽与恶意。

大厅中央,一顶华丽的锦帐下,灯火摇曳。

一位富态的中年男子正半躺在软榻上,怀中搂着两名年轻的男女。

少年浑身瘫软,微微抽搐,显然身体已被折磨至极限。

旁边的少女脸色苍白,眼角挂着泪痕,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中年男子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这些小玩意儿,还真是有趣。”

男子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仿佛在享受猎物最后的挣扎。

帐外,几个侍女低眉顺眼,站在一旁,仿佛对这一切已经见怪不怪。

楼上的雅间里,传来一阵阵狂笑声。

何希言稍稍转动双耳,便听清了其中的对话。

原来是一位炼气中期的修士和富家子弟在进行一场低俗的赌局。

赌桌上摆放着的不仅有法器和丹药,更多的却是一些活生生的人。

这些人或是修为低微的修士,或是从贫苦人家中掳来的男女。

“我押这对双胞胎!”一位输红了眼的修士怒吼着,将手中的筹码扔在桌上。

侍从马上两个年幼的女孩被带了上来。

二人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眼中满是惊恐,显然不知道自己将面对怎样的命运。

桌上的其他人发出哄笑声,纷纷打趣道:“这对双生子倒是有些意思,若是输了,就当场给大家表演一场吧!

在这奢靡的氛围中,何希言依旧保持着冷静。

他感知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气,与黑沙帮那浓稠如实质的怨气不同,这里的怨气稀薄得几乎难以察觉,如同一缕游丝般飘忽不定。

若不是他已经到了炼气八层,恐怕根本无法捕捉到这种异常。

丹田处的玄珠微微震颤,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却又不似在黑沙帮时那般躁动。

它更像是在试探,在谨慎地感知着什么。

这种怨气,就仿佛是被人精心收集、提炼过的,就像是某种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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