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人之事,必践其行。”
抬手间,阳雨将马牌奋力扔出,蛋壳嘶鸣一声,从中狂奔而出,向前冲锋而去,阳雨身形一跃,从后方骑乘而上,翻手间手链化作祈年兽骑兵战旗,随着跑动迎风展开,猎猎作响,一声咆哮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倾泻而出。
“众将听召!”
“干死这帮S.B!”
“吼!”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阳山虎骑兵撕开空间裂缝,跳跃而出,他们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气势却更加汹涌澎湃,浑身流淌的血液如同翻滚的怒火一般,嚎叫着直接扑进了苍穹营的包围圈中。
利用体型优势,阳山虎骑兵将对方撞得东倒西歪,知道自己已经身受重伤,无法持久作战,于是干脆放弃了防守,任凭对方的武器劈砍在身上,撕扯开苍穹营士兵的机甲头盔,倒握长戈,狠狠地刺了进去。
三名阳山虎骑兵,以极限一换一的代价,杀死了三名重装苍穹营士兵,并且众创数人,将重重包围的防线撕开了一个缺口,远处的徐云寿见此情景,哈哈大笑着,满嘴的白牙都被染成了红色,仿佛这是对他心中正义的最好诠释。
“我的师弟,岂是你这种人能够轻易利用虚假的道义所制裁的?”徐云寿举起手中长枪,直指藏在苍穹营后面的李子财和那些试图取代阳雨等人的王室子弟,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燕王眼拙,竟然收下你们这帮视百姓如同牛羊一般可以随意取舍的家伙!”
“今日,末将斗胆,以撞死替燕王清理门户!”徐云寿瞪着眼睛大吼着,“第甲军从来不会畏惧死亡!在此阵亡,不过是我们征途其他世界的新起点!”
“第甲军!”
“第一当先!”
“甲胄向前!”
“全军冲锋!”
黑色的羽翼张开,锋利的长枪泛着寒光,当初生的太阳将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树林之中时,全体第甲军预备营骑兵,整整两百人的队伍,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对准前面宛如山峰守卫的苍穹营发起了冲锋,大地在颤抖,整片树林都在跟着摇晃,仿佛也在惧怕这群无惧生死的勇士。
“防守啊!快点防守!”躲在后面的李子财跳着脚大声叫喊着,推搡身边的士兵,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哭腔,面对第甲军赴死一般的冲锋,没有一个人是不害怕的,抱怨着说道,“每年在你们苍穹营的装备上花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今天没有带战车过来?”
苍穹营的士兵没有说话,他们也只是一个小兵,听从命令行事而已,笨拙地操作着装备,抬起大脚想要填补之前死去战友露出的缺口。
然而明显可以看出,他们身上的机甲缺少了一件动力装备,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将领也担心放任苍穹营出去会引起无法控制的因素,竟然连装备都没有给他们配齐。
眼看第甲军张开黑色的羽翼冲锋而来,双方的撞击近在咫尺,可是苍穹营的包围圈还是太厚,若是强行冲撞,恐怕第甲军会死伤过半,起不到什么效果。
“哗啦!”
一声树枝舞动的声音响起,众人头顶上的树梢突然暴涨而出,化作了密集的林海翻滚而下,宛如海啸一般狠狠地撞进了苍穹营的防守阵型之中。
鸣歌鹿骑兵的身形涌现而出,周身围绕着密密麻麻的树枝草叶,撞击在对方的机甲上,虽然这些树枝草叶锋利不足,但胜在无穷无尽,推开了苍穹营的士兵,为后面的第甲军指引了冲锋的路线。
“轰隆!轰隆!”
大地骤然震颤,犹如古老战神在胸膛中狂跳的心脏,黑色的洪流宣泄的山洪,狠狠地撞向苍穹营的防御阵型,长枪与长枪在空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但骑兵的冲势让长枪化作了无坚不摧的攻城巨锤,直接将前方高大的机甲撞得飞了出去。
骑手们没有片刻停留,冲锋的意义就在于向前,不断向前,哪怕前方是悬崖峭壁,是崇山峻岭,也要勇往直前,而那些侥幸躲过长枪穿刺的敌人,也逃脱不了自己身后的战友,和战友身后的战友,在骑兵的集团冲锋下,没有人能够侥幸逃脱。
原本固若金汤的苍穹营防线,此刻已被撕扯得残缺不全,如同一幅被天狗食日的画面,只剩下了一半,只留下一地的泥浆、血水、还有残缺的装备铁甲和士兵的尸体。
虽然也有一部分第甲军士兵在对方的反击中被截停,但他们并未因此惊慌失措,反而愈发兴奋,发起猛烈的反攻,与敌人纠缠在一起,为身后的战友清理出前进的道路,即便面临同归于尽的危险,也要拉上敌人垫背。
鸣雷!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天际,比初升的太阳更加耀眼,直劈向镇压众人的玉玺,然而一道蓝金色的保护罩却凭空出现,挡在了玉玺上方,闪电击中保护罩,只是让玉玺微微晃动,依旧悬浮在半空中。
见此情景,仅剩一员的鸣歌鹿骑兵毫不犹豫地拽动缰绳,冲锋而去,踩在马车上高高跃起,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一头撞向玉玺。
玉玺中散发出的强大威压瞬间碾碎了鸣歌鹿的鹿角,鲜血从头顶喷涌而出,但鸣歌鹿并未因疼痛而退缩,反而紧闭双眼,用自己的头骨狠狠地撞向玉玺。
“砰!”一声巨响,强大的威压直接将鸣歌鹿的脖颈拧断,座上的骑手也未能幸免于难,双双掉落地面,失去了生命迹象,他们的身体逐渐化作点点星光,和阳山虎骑兵一样,重新飘回祈年兽骑兵战旗之中,然而玉玺,却被他们撞出了保护罩之外。
“你T.M遭天谴了你知道吗!”阳雨骑在蛋壳上,如同愤怒的战神一般向送葬队伍狂奔而来,站起身来,一手高举祈年兽骑兵战旗,一手竖起中指,对准玉玺咆哮着,怒吼声在天地间回荡。
鸣雷!
这一次的雷霆似乎被阳雨的怒火所感染,比上次更加迅猛、更加耀眼,蔓延而下劈中了玉玺上四周的九只飞燕,愤怒的闪电在飞燕之间来回穿梭、噼啪作响。
只听“咔嚓”一声,九只飞燕的翅膀纷纷断裂、化作粉末飘洒向地面,而中间凰鸟的尾羽上也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阴影,宛如一片乌云遮挡住了它的身体。
“啪嗒。”玉玺失去了力量,无力地掉落在地面上,远处的姬嬿韬也无助地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阳雨杀到面前,一时间连抵挡的手段都没有。
“嚯,我还以为我的雷劫提前了呢。”灰姨也从白幡上掉落下来,甩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全身毛发都被炸起,显得狼狈不堪,感叹着阳雨刚才含怒一击的威力。
“嗖!嗖!嗖!”
白虚狼骑兵犹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暗处窜出,箭矢如同闪电,精准地刺向张第、李落、王谷三人的要害,三人几乎在同一瞬间应声倒地,阵法的光芒也随之黯淡,失去了原有的效力。
“呼!”一阵狂风猛然卷起,伴随着一道绿色的虚影在空中一闪即逝。当狂风停歇,赵书已被牢牢钉入泥土,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脸上写满了惊恐,双眼瞪得滚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娘娘有令,不让我们杀生定死,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接下来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造化。”柳青恢复人形,整理了一下衣衫,淡淡地对赵书说道。
“啪嗒!”然而就在这时,白虚狼骑兵却对另一半的苍穹营发起了攻击,箭矢如雨点般落下,阻碍他们的行动,好像没有注意到地面上的人头,白虚狼亮出锋利的爪子,踩碎了赵书的脑袋。
“太奶,能走吗?”阳雨紧紧拉住蛋壳,人立而起,在马车前焦急地询问着胡五太奶。
“能走,她只是想用燕国气运来镇压我们,按照她的方式送葬,但并未下死手。”胡五太奶撑着木板缓缓站起,目光锐利地扫过跌坐在地的姬嬿韬,“老太太我活了这么久,什么风浪没见过?若是身子骨不硬朗,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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