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地的经济不好,交通闭塞,极少有人愿意来。所以无奈的本地人很时兴过一阵儿买媳妇儿。

买媳妇儿是一条黑暗血腥的产业链,往往只要花个三五千块钱,就能从人贩子手里购买到被拐卖的妇女和儿童。

在裘祥瑞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年月,他的邻居家有一傻儿子,虽然这孩子不聪慧,但却是老父母的独苗啊。

那对老人为了传宗接代,为了不让自己死后无人照顾孩子,便用尽一生的积蓄买了个叫做阿慧的福建妹当媳妇儿。

这女娃被卖到大山里后,才知道即将和自己度过一生的人是个傻子,自然不愿意,因此偷跑过几回。

但都被抓回来,还遭了圈禁。在后来,这个福建妹老实了不少,也渐渐适应了米仓山上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阿慧和邻居家的裘祥瑞因为各种交集而渐渐有了私情,这份情感也无形中给她的生活添加了一些盼头。

从客观的角度讲,裘祥瑞和阿慧的情感并不光明正大,也不可歌可泣。因为当时阿慧有夫,裘祥瑞有妇,两个人都知道,在那偏僻的村落里注定长久不下去,于是便相约着想要私奔。

私奔这件事儿是个技术活儿,但裘祥瑞显然不善于这项技术。当年为了避免被村里人追捕,裘祥瑞和阿慧约定在一个暴雨之夜出逃,一来泯灭脚印,二来摆脱狼狗。

这个想法他们自以为不错,却不曾想半路遇见了泥石流,阿慧因为树根磕绊掉进了泥浆。裘祥瑞则眼看着阿慧被卷进朱溪河的河水里,化为了一个白点儿,却是无能为力。

第二天雨过天晴,裘祥瑞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从此便再也没有了那位阿慧的消息。但是他对于阿慧埋藏在心底的愧疚却是一直保存着。直到今天。

“阿慧还活着,他在哪个当地。”

“可惨了。从山洪里捡了一条命之后,本来回了老家,可后来发现怀孕了,老人家嫌弃她丢人也不要她。再后来就有了我,我娘带着我去过很多地儿,干过很多活儿,最后落脚在燕郊,靠着在北京发小广告和查优惠卡把我拉扯大。”

“哎呦,好苦啊,都是我的错,我要去见她,我要弥补。”

“恐怕有些来不及了。我妈脑淤血已经不行了,她出事之前没有一次说过你的事情,是我在收拾她的东西的时候找到了这个。”

说话间,齐缘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明显泡过水的笔记本。再将那封皮上写着毛主席语录的红皮本儿展示出来后,齐缘从中拿出了一张完全认不清五官的泡水照片递给了裘祥瑞。

“这是我妈的日记,这是你当年送给她做定情的照片。因为这些,我才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后来又因为我在鲁菜36家干的原因,这才托周家的关系层层问询,进而找到这里。”

裘祥瑞望着那些老物件儿,整个人受到重击一般,瞬间耷拉下了脑袋。在这荒唐但确实精妙的剧本安排下,老爷子眼看就要认齐缘这个种了。

不过就在这时,那个裘银海却突然给老爷子泼了一瓢冷水。

“爹。甭听他瞎说,贫穷闹巷无人识,富贵深山有远亲。我看他就是来找茬要钱嘞。你可莫上当啊。”

“我有证据。”

“照片花的像脸谱一样,算啥子证据?你要是命够硬,跟我们去成都检验DNA,只要你检验过了,我认你这个哥哥。”

“好啊。可是我妈病重等不起我。”

齐缘一听人家亮出了王牌,并不惊慌,因为袁六六那个鬼才的剧本儿里早就准备了一个对应的办法吧。

“我再拿出一个证据让您看,看了之后我弟弟肯定明白我不是假的。”

“啥?”先带爸和我去一趟后厨,我要给咱爸做一份只有他懂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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