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兮的肚子愈发大了,眼看着生产日期一天天临近,百花谷上下所有的人严阵以待。

众人的脸上明显焦灼不安,就是连脾气都愈发暴躁,甚是控制不住。

但还是不敢在许南兮面前显露出来。

许南兮听从产婆的建议,每日早晚增加了散步时辰,以便生产时更容易些。

因此百花谷上上下下被她逛了个遍,就是附近的山上哪儿有些什么,闭上眼睛都能如数家珍。

夜渐渐深了。

许南兮正熟睡着,恍惚间,她似乎感觉有一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划过。

冰凉的触感,如蟒蛇的鳞片从脸上一寸寸划过。

她甚感不适。

梦中的她欲扒拉开那只多事的手。

蓦地那只手竟变成了宋迟的头。

那厮嘻嘻笑着,如以前不要脸,对她极尽缠绵,还如以前一般,求她欢好,“囡囡,给我,给我,可好?”

声音暗哑低沉,极尽媚惑。就是天上的仙子听了,都得委身于他。

让梦中的她都羞涩不已。

她又模糊知道自己是在梦中,甚至模糊清楚自个快要生产。

但这些并不妨碍梦中与宋将军融在一起,化作一人,尽情纵欢。

她想,或许好久没见那人,她的身、她的心、她的一切都是渴望那人的爱抚。

然而当她沉浸在那人给予的暧昧氤氲之中时,她的爱人宋将军忽地幻化成了一条蛟龙,钻进了她的肚子。

“啊......”

她惨叫一声,惊得倏然坐起,隐约感觉肚子痛了起来。

托着肚子,她缓缓从床上艰难爬起,呼叫了一声,“嬷嬷,我可能要生了。”

都怪宋迟那厮,梦中都贪恋她的身子,让她没忍住,放纵了自个。

最近几日,吴嬷嬷日日宿在她的外间,情绪也是有些隐隐失控,就如地龙翻身时期那鱼儿蛇虫狗畜,烦躁不安。

此时听见许南兮的呼唤,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推醒了与她同睡的琥珀,“琥珀,别睡了,去叫稳婆,我先去给夫人做些吃的。”

琥珀本就睡得不安稳,吴嬷嬷一推便醒,慌忙起身,胡乱往身上套了件外衫,就往稳婆的房间跑去。

稳婆是宋迟不知从哪搜寻来的。

暗卫们似土匪一般,把她整个脑袋套在一个黑袋,遮得严严实实,就这般,还被点了睡穴,才扛到百花谷。

他们这般,差点没把稳婆吓死,以为遇到了打家劫舍的歹徒。

“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钱全部给你们,给你们,望好汉手下留情,留得老妇一条性命。”

她跪地求饶,额头磕得砰砰作响,啰啰嗦嗦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再颤抖着递给他们。

暗卫们嘴角抽了又抽,他们很像劫匪不成?

当然他们不可能去接稳婆手中的钱袋。

钱都买不通他们,稳婆更是害怕,惊得全身抖个不停,伏在地上,不停磕头。

平时那般嘴巴利索的人,更是抖得不成样子:“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暗卫见她这般模样,只得无奈道:“别磕了,又不是要你性命。只是请您过来给我家夫人接生罢了。接好了,另有厚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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