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念念一直沉默不语，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原本想要询问顾苡朵为何会称呼自己为妈妈，但转念一想，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可能并不懂得其中的含义，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此时的顾苡朵安静地坐在车后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前方一言不发的林念念。
过了一会儿，她用稚嫩而甜美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生气啦？”
听到这话，林念念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向了后座的顾苡朵，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回答道：“怎么会呢，朵朵为什么会这样问呀？”
然而，顾苡朵却像个小大人似的，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起来：“因为我刚刚说你是我的妈妈嘛……”
林念念心头一震，温柔地追问道：“朵朵啊，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只见顾苡朵手中摆弄着心爱的布娃娃，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但很快，她轻声回答道：“因为跟我一起玩的那些小朋友们都没有妈妈陪伴，每次看到他们羡慕别人有妈妈的时候，我就好想让大家也知道我也是有妈妈疼爱的孩子。”
听完这番话，林念念的心猛地一酸，眼眶瞬间湿润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对朵朵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朵朵真懂事。放心吧，阿姨并没有生气哦。”
顾苡朵听后乖巧地点点头，不再吭声。不过仅仅愣了两秒钟，她又满怀期待地抬起头望着林念念，再次开口说道：“姐姐，那你可不可以当我的妈妈呀？”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寂静的夜空，直击林念念的内心深处。
“啊？”林念念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一时间竟然没能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些什么。
只见顾苡朵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再次开口说道：“你可以和我爸爸在一起吗？”
听到这话，林念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只当这小孩子还不谙世事、不懂其中的深意，便微笑着回答道：“阿姨已经结婚了哦，不能跟你爸爸在一起啦！”
然而，顾苡朵对于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满意，她歪着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问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呀？”
林念念这时才意识到，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也许确实不太能理解结婚这样复杂的概念。
于是她想了想，换了一种更简单易懂的说法解释道：“嗯……结婚呢，就是阿姨已经有男朋友啦！”
听完这番话，顾苡朵好像明白了“男朋友”的含义，但紧接着，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失落之色，小声嘟囔着：“啊……那你就做不了我的妈妈了……”
看到孩子这般模样，林念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之情，她试探性地问：“朵朵，你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的妈妈吗？”
顾苡朵并没有太认真地回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地说：“没见过，爸爸跟我说我的妈妈死了……”
这句话让林念念感到十分震惊，她难以想象如此幼小的孩子居然能够用这般平静的语气说出“死亡”二字，仿佛早已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沉默片刻之后，林念念决定不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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