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五考

就在这时，那位高高在上的神考神使面带微笑，那笑容仿佛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但在小皮眼中却是如此的刺眼和虚伪。他微微俯身，用一种轻柔得几乎让人陶醉的声音注视着小皮，轻声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再考十遍成神一考呢？说不定下一次就能成功啦！”

然而，这看似温和亲切的话语对于此刻已然精疲力竭、身无分文的小皮而言，却不啻于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那颗脆弱不堪的心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向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小皮用尽全身每一丝力量，犹如搬动一座沉重无比的大山般，才极其艰难地将那颗仿若重达千斤的头颅缓缓抬起。此刻的他，身体已经透支到极致，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全身上下的力气都已耗尽，仅存最后的那一丁点儿微不足道的余力，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紧咬牙关，拼命凝聚起所有残存的精力，用一种饱含哀怨与愤恨交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站在眼前那个令他厌恶至极的神考神使。那目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对方，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恐怕这个神考神使早已千疮百孔。

只见小皮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微微开合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压制住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他终于从紧紧咬住的牙缝里，极其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来：“你……你个可恶的奸商……我如今不仅身无分文，就连这副躯体都好似被彻底抽干了一般，压根儿就没有丝毫力气再跑楼梯了……”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那股一直苦苦支撑着他的力量也随之消散殆尽。

伴随着一声深深的叹息，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哀鸣，小皮整个人就像一只突然间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他的双腿一软，再也无法站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下去。最终，重重地砸落在那冰冷而坚硬的地面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在这时，小皮的思绪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不知不觉间，他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曾经在穿越之前，屿南所说过的那些话语。那些话语犹如电影画面一般，不断地在他的脑海深处闪现，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清晰可见，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曾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神考赌徒，又有多少能一飞冲天的呢？大多数人还是归于平庸，甚至沦为街头乞讨的下等人，这才是灵师的常态，是生活的底色。”

就在这一刹那间，可怜兮兮的小皮犹如深陷泥沼般，无法自拔地被卷入了一个让人忧心不已、极为棘手且难以应对的困境里。确切地说，他目前所处的境地恰恰就是先前曾提及过的那种最为糟糕的第二种状况。

看呐！此时此刻的小皮，那张原本清秀的面庞上布满了浓浓的哀愁之色，恰似被一层沉甸甸的乌云严密地遮蔽着，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萎靡不振。只见他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冗长而又沉重的叹息。那叹息之声，宛如从其内心世界最幽深黑暗的角落里缓缓传出，其中饱含着无尽的绝望与深深的无助感，仿佛是来自灵魂最底层的哀鸣，令人闻之心酸。

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缓缓飘移，最终定格在了放置在自己身旁那个略显破旧的背包之上。仅仅只是这一眼，就让他的心中犹如突然间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各种复杂的滋味瞬间一齐涌上心头。

而那种深深的焦虑感以及极度的不安情绪，则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地猛烈冲击着他那颗原本就已经十分脆弱的心防。每一次冲击都让他感到一阵阵地心悸，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

原因其实很简单明了，没有任何复杂之处，只因为小皮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此时此刻自己那个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背包里，实际上所剩无几，仅仅只有可怜巴巴的二十多万金币罢了。然而，又有谁能够预料得到呢？那传说中的成神一考，其入场费用竟然高达令人瞠目结舌的整整五十万金币之巨！这中间存在着如此巨大的差额，就好似一道无底深渊般的宽阔沟壑无情地横亘在了他的前方。使得他感觉不管自己怎样竭尽全力去尝试，似乎都不可能顺利地跨越过去。这座由金钱堆砌而成的高山，高耸入云，陡峭险峻，仿佛是一座永远也无法征服、难以逾越的巍峨庞然大物。

小皮紧紧地握着手中那为数不多的几枚金币，仿佛它们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然而此刻，这些金币却像是一块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枚金币都闪烁着黯淡的光芒，仿佛是狂风中摇曳不定的残烛火苗，颤颤巍巍，随时可能会被那无情的风彻底吹灭。

小皮瞪大了眼睛，凝视着远方那高不可攀的五十万金币入场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和无力感。这个数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如同天上的星辰般遥远而虚幻。

“难道我真的能够达成那个看似虚无缥缈、远在天边的目标吗？”小皮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深深怀疑。成为神，这本该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至高荣耀，但在此刻的小皮眼中，它却显得如此遥不可及，仿佛只是一个永远也无法触及的幻影。

小皮感到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几乎迈不开步子。他不禁回想起一路走来所经历的种种艰难险阻，那些曾经让他痛苦不堪、差点放弃的挫折与失败。如今，面对眼前这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五十万金币入场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继续前行。

……

霜冻山脉。

剑斗灵来到了合欢宗门口，敲了敲合欢宗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