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看待事物时,不带入个人情绪才是最好的方法。
逐火之蛾对待天灾的态度很是强硬,内心的正义也确实有目共睹。
碍于内部混乱而模糊的定义,他们的速度竟如此令人堪忧……
清风四猎,嘈杂的发动核心还在运作,大批士兵正在停机坪上等候指令,只待飞机起飞。
“我可不知道行动名单里有你的名字。”
望着已经将初型神之键背上的卑弥呼,痕满是无奈,他又看了看即将起飞的运输机,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无可奈何。
卑弥呼装备都穿好了,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若是直接将对方赶回去……肯定来不及了。
而且,换个角度来想……说实话,痕貌似也打不过对方。
他大抵没办法拒绝这位随性而为的同事。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卑弥呼默不在意的挥挥手,一边打开运输机的登录平台,一边又笑着邀请着痕。
痕摇摇头,走上前刚还想说什么,就被卑弥呼揪起衣领向运输机内部走去。
“再者说,组织最近又信不过你,我不来的话,监督你的就不会只是一支敢死队喽~”
“目光太多的话,你也会为难吧?”
“比如……很不方便?”
她的眼眸带着笑意,可语气似乎有几分威胁?
“唉!”
“服了你了。”
痕叹了口气。
“你跟着去我倒也放心……省得我再去安抚那群士兵。”
“毕竟不是谁都有为人类付出生命的信念,许多士兵也是‘普通人’,也有家人,就算做得到舍己为人,也大抵会是场悲剧。”
痕再次叹息,缓缓从嘴中抠出几句话来。
似乎是在为卑弥呼的到来找借口?
啪!
卑弥呼继而一巴掌拍在痕的肩膀上,那种重量让痕差点以为顾铖来了。
“真是的,你这边的军区还在搞这些东西?”
“如果我不来的话,你是不是打算到了目标地方还要问问士兵们怕不怕死?是不是还会把‘逃兵’送回家?”
卑弥呼的语气似是带着嘲笑,似乎有些轻视痕所在区域的军事政策。
“这不是有组织派过来的敢死队吗……”
痕语气弱弱的说。
“毕竟……”
“直接来说,相对于你们澳洲,这些没有亲身体验过家园在一瞬间被崩坏堙灭的士兵们是做不到割舍感情的。”
“虽是大义,可也太过冷漠。”
痕话锋一转,眼眸略显低沉,语气也染上了些许悲凉。
孤寂,悲凉?
也确实会是场无法想象的灾难。
是啊……
如果不是经历过死亡,谁又能越过表面去体会活下来的侥幸与折磨?
对于士兵来说,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我不是很理解,但我认为,这只是成为军人的次要条件。”
纵使痕的见解独到,但很显然,心中已经有所燃烧的卑弥呼并不这么想。
正如痕刚才的那句话……
——不亲身体验,便没有资格感同身受。
“我认为,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信念,光是苦痛可走不了多远……”
卑弥呼说着,手还不安分的戳着痕的心口。
痕无语的叹了口气,一把推开卑弥呼的手。
“真是没个正行……”
他自顾自坐到机舱的放首位上,可卑弥呼又和膏药一般跟了上来。
这架运输机是小型的武装运送型号,能够坐下的位置仅有四个,剩余的空间便都是战争武装了。
很明显,卑弥呼并不想和痕“隔海相望”,而是像要说悄悄话那样坐在痕的旁边。
对于痕的冷眼旁观,卑弥呼依旧笑嘻嘻的格外松散。
“你注意点,我可是有妇之夫,小心布兰卡挠死你。”
实在没有办法的痕只得半开玩笑的说道,似乎是在为自己开脱。
“切~她才舍不得呢!”
“再说了,你们小两口的情趣应该不是我能听的吧?”
卑弥呼坏笑着说道,而痕的脸上也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凝重与哀愁。
也就是二人的谈笑间,逐火之蛾的三架运输机和零零散散的十余架武装直升机、装甲车便已同时出动。
即便耽误许久,但逐火之蛾也仅仅是在警告响起的半个小时内组织起了有关力量,向着预警区域开始作战行动。
不快不慢……
但也正是恰到好处。
因为,他们始终没有“凑巧”的顾铖快……
是天边的流光溢彩?
在黄昏街迎来它的不知道是第几次的黄昏时,一道冰蓝色的光芒从远处的天际突兀升起,直奔云霄。
本该炽热的火烧云也染上了新的颜色。
同时,与之相对的另一方,同样的冰蓝色光辉交映璀璨,自远及近,目标正是这股冲天的能量柱。
大抵是一山不容二虎?
两股能量的气息相互碰撞,纵使相隔数里也让人感觉是扑面而来的火焰气浪在燃烧。
那股凛冽的气息……
凛冽的气息似是复仇,也像是带着什么异样的情绪,杀机猛然四溢。
它向着拔地而起的光芒发起冲锋的号角,似乎就要迎头痛击那般果断。
第一道光芒也注意到了来自远处的能量冲击,同样迎着这股气息而去,像是在回应对方……也像是不服输的接受如此挑衅。
随着两股辉光愈发靠近,天空中似乎降临了零星雪花?
未至秋华,甚至连初夏都不曾结束,可急剧骤降的温度似乎带来了凛冬。
冰寒而来,接踵而至。
那未落的点滴梨花与不曾凝结的露珠变得如此空灵……
近乎是瞬间,当两股能量汇聚于一起时,猛烈的冲击波顿时席卷而来,炸裂的气浪撕碎天空,使得冰雪飞落。
“抓到你了!”
模糊的声音传来,紧随其后的便是光芒的坠落,像是陨落的星辰,壮阔而迅猛。
仔细听去,声音又夹杂着难以想象的怒火?
原本的光芒在短暂的暗淡后又迅速闪烁起来,光芒在顷刻间将天空点燃,似乎成为了世界的主旋律。
?
恍惚中,在璀璨中结束的同时,一道狭窄的流光垂直坠落,直接陨落于某处,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炸裂的气浪代替柔和的春风,将矛盾填平,侵略着原本的麦田,使得尘埃沦陷,最终化作昏黄的哀愁。
这仿佛是哪座村落?
崩塌的石层大抵也会是何等容易的容身所?
坍塌的地面,凹陷的空洞……以及四分五裂的架子?
待朦胧的迷雾已然落定,那两道光芒中的主体才真正出现。
一道身影属于我们熟悉的顾铖……
另一道则是全身被冰晶覆盖的男人。
顾铖以膝盖抵住律者的腹部,单手按着他的脑袋,似乎在刚才的坠落中,二者便是如此降临。
顾铖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第五律者从天空中拦截并“拖行”至此。
“窃途者,你的自以为是终究会害了你。”
对方的皮肤表面满是冰霜,些许细碎的冰晶同样沾染在上面。
一双幽幽的眼眸满是空洞,却夹杂着毁灭的气息。
他本是有羽翼的,但奈何已然被顾铖撕碎。
相对于前三位律者……毕竟顾铖并没有见过第四律者。
这位律者并没有前几位律者那样优雅与细致,仿佛是个成精的小冰人。
也许他也有过高潮?
律者身上隐约还能看见由破碎冰霜形成的部分铠甲,可其同样与那双羽翼一样被顾铖撕碎。
“你以为你会是崩坏的对手?”
律者还在“居高临下”的“审判”着顾铖,可后者高高举起的右手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说起来……
此刻的顾铖不再压抑体内紊乱而暴动的崩坏能,宣泄着属于虚数空间的侵蚀痛苦。
第五律者的降临或许是偶然,可顾铖暴走确实是必然。
面对此刻顾铖的默然,即便对方是第五律者——冰之律者,可在顾铖看来,这样的风霜太过柔和……
咚!
高高举起的右手猛然砸下。
律者皮肤上用以保护自身的冰霜结晶顿时破碎,而本就算不得完整的冰铠再次寸寸崩裂。
如果不是还有着一层崩坏能凝聚而出的屏障,或许第五次崩坏就会被顾铖一拳磨灭。
律者挨上一拳后差点昏死,可顾铖并没有结束他的攻势。
律者发黑的视线内并没有看到顾铖有何样式的动作,自己便已然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
砰!
律者再次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地上被压在身上的顾铖给“过肩摔”。
划啦!
又是一道破空声。
律者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甚至都没有看见顾铖的动作,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便迅速传来。
手臂?
晶莹的光芒一闪而过,一道冰刃浮现在顾铖手中,而他的另一只手里,正握着属于律者的手臂。
“窃途者……”
律者翻滚起身,单膝跪地,本是空洞的眼眸满是惊恐。
身上龟壳般的防护只在呼吸间便被顾铖全部拆除。
反观顾铖,仍旧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眼眸像是燃烧着火焰,整个人身上也被一层光晕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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