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开始不断地大声重复这几个名字。

此刻,谢廷稷已经深陷于那场叶家灭门案里。

那天,他就躲在叶家的祠堂里,看着他外祖父一家被屠杀,血流成河,而他甚至没有力气往外爬,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泄出一丝声音。

他又回到了那天,火光冲天、血肉横飞,叶家人死不瞑目,而他只能缩在那个角落里,不能动弹。

他甚至看见了亲人责怪的眼神,怪他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给他们申冤,为何还没有让恶人血债血偿!

巨大的无力、恨意包围着他,他爬不出去。

无数的黑暗笼罩着他,就在快要被吞噬之际,他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抓住一丝声音,他开始拼命地寻找那道声音。

“谢廷稷!”

是谁在叫他?是谁?

他朝着有声音的地方靠近。

裂隙有光!一把抓住!

他睁开了眼,看清了那道声音所属之人。

是她啊!

而此时的楚清鸢,猝不及防被他抓住肩膀,内力有削减,但仍旧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你…醒了?”

看见她,他眼里有了变化,身上的寒气消减。

楚清鸢直接往前扑,倒在他怀里。

谢廷稷稳稳立住,让她靠紧。

他先给她把了脉,确实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怜惜地看了楚清鸢一眼,给她渡了自己的内力,她的脸色才好些。

将手中的那封信放进怀里,谢廷稷双手抱起楚清鸢,往吊桥方向走。

但他并没有过吊桥,而是往山上的一条小道下山。

一直回到沈宅门口,楚清鸢都没醒。

门口的侍卫见有男子抱着他们的小公子,立刻通知了沈溪亭。

等沈溪亭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

一袭白衣的貌美公子被一袭黑衣的蒙面男子抱在怀里,黑白二色极具视觉冲击力。

“冥公子,把阿清给我吧。”沈溪亭认出了黑衣男子,即使他没有戴银红色面具。

谢廷稷看了沈溪亭一眼,低眸温柔地望着昏迷的楚清鸢。

虽然不爽,但他知道她需要好好休息,所以,他没有犹豫,直接将人送到了沈溪亭手上。

至少,他是她的“二哥”。

沈溪亭抱着楚清鸢回了她的屋子,将她平整地放在床上。

很快沈家自己的大夫就来了。

“怎么样?”

那大夫神色不变,“二公子不必担心,小公子受了些内伤,但好在已经有人及时给他输了内力,并无大碍,好好休息,吃些补药就好。”

“行,你下去开药。”

大夫拱手告退。

沈溪亭没立马离开,而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那个五岁时略显瘦小的她,虽然依旧沉稳冷静、聪慧睿智,但也在慢慢长大。

身为一个兄长,看见有人保护她,他本该高兴的,但现在的他,心里堵得慌,仿佛手心上的珍宝被人觊觎,而自己却没有任何资格阻止。

沈溪亭暗自叹了口气,离开她的屋子,并掩好门。

而楚清鸢这次昏迷,直接睡了两天两夜,星移都担心自家公子是不是还受了什么暗伤。

她是在一个清晨苏醒的,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审问潘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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