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拒绝了秋露的。

所以现在,他只能默默地在角落里,静静地窥视着秋露与他人交谈甚欢、开怀大笑的场景。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汪叔内心深处那种难以言喻的感受愈发强烈起来。它既像是一坛刚刚开封的陈醋,酸涩无比;又恰似一把锐利的匕首,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心窝。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令汪叔感到无比困惑和迷茫,在此之前,他从未经历过如此这般纠结而痛苦的折磨。

许清月来看汪叔的时候,一进门便瞧见汪叔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目光有些呆愣,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她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后,笑着走到汪叔身旁坐下,歪着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几分了然,轻声问道:“叔,您这副模样,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事儿呀?”

汪叔闻声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子不懂。”

许清月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双手抱在胸前反驳道:“叔,我们可都不小啦!您老是把我们当成小孩子。如果之前我答应了苏景阳,说不定这会儿我俩都已经谈婚论嫁了!再过个两年,说不准我都当上孩子他妈了!”

面对许清月这番话语,汪叔依旧沉默不语。在他的眼中,无论这些孩子们是否成婚、是否生子,他们永远都只是需要呵护与关爱的孩子而已。

许清月见汪叔依然情绪低落,丝毫没有被自己的话所影响,于是她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道:“叔,秋露把您和她之间的那些事儿全都告诉我了。”

话音刚落,原本一直低头沉思的汪叔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惊愕之色,他急忙摆手否认道:“你别听她瞎说,她一天天的就爱胡闹。”

许清月连忙点头应和着说道:“对对对,您说得对!她可不就是那爱胡闹的性子,你看她现在,跟那些追求她的人,相处下来似乎也还不错,我听说有一户人家已经打算向她提亲了。

想想秋露也真是命苦,父母早早就离她而去了,现如今身边连个能拿主意的长辈都没有。叔你要是愿意,就勉为其难地充当一下这个长辈的角色吧。等到时候送她风风光光地出嫁,凭着您的威望和脸面,想必她未来的婆家人就算想拿捏她,也得先掂量掂量才行。”

汪叔听了这话,却是脸色骤变,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皱起眉头,追问道:“是哪家?我看那几个追求她的毛头小子,没一个是踏实稳重的主儿。尤其是其中有一个,他家那位母亲,可绝非善茬,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

秋露这傻丫头也不知道事先去打听打听清楚,就跟这些人接触,到时候万一被缠上了,看她怎么收场!”

“能怎么办?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干脆离开此地好了!天下之大,哪里还容不下她一个小丫头了?她能够从上京城一路跋涉而来,自然也能回去。就算最终还是得回到郡主府又如何?

只不过,如果此次她当真决然离去,恐怕便再也不会回头了。毕竟,人的一生何其短暂,鼓起勇气迈出那关键一步或许已然足够。”许清月喃喃自语着,言语间流露出一丝无奈,像是突然回忆起了某些过往之事,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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