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暂无战事,襄州城里也就平静了许多,虽然人口还不到战前的一半,倒也显得歌舞升平。
赵仁、温安国等人带兵顶在了邓州前线,陈公亮、邓愈先和霍启留在长江流域经营荆鄂,常威只带了凌统和赵怀义等人连同程骁的陌刀军驻扎在襄州城。程骁心知早晚要与辽军骑兵对战,带着几千陌刀军在襄州城外军营里摸爬滚打、日夜操练。
这日一早,赵怀义就来找宁才人,说是侯爷有请。
宁才人看着赵怀义喜笑颜开一脸神秘,皱眉叹道:“侯爷又在胡闹些什么?”
赵怀义拱手笑道:“娘娘跟我走就是了,侯爷给娘娘准备了个惊喜。”
赵怀真也是多日不见自家哥哥,嘟嘴埋怨道:“哥,你也不来看我?”说着,递上去一个香囊笑道:“这是我跟姨娘学着做的香囊,送给哥哥。”
赵怀义少年初长成,如今收拾停当也是英气逼人,吃穿用度不比当日村里,身姿也就挺拔起来,不喜义兄赵仁的军伍打扮,倒是学着常威,穿了一身皂白色长袍,腰上系了黑牛皮束带,头顶扎的方巾上还嵌了一块白玉。腰间挎着一口腰刀。虽是面色依然黢黑,却也是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也长高了许多。
赵怀真把香囊挂在赵怀义的腰上,小声笑道:“哥,你好英气。”
赵怀义看着自己妹妹,花团锦簇,完全不似当年那个黑丫头的模样。但见她头上扎了两只金簪,脸上扑了粉,身上的袍子也明艳,倒是显得比宁才人还贵气,忙小声说道:“怀真,你年岁还小,以后打扮上不要花太多的心思,莫要太过奢靡。”
赵怀真撇撇嘴应道:“知道了,小时候喜欢也没有,现在有了还不让穿戴。。。姨娘都没说我什么。”
赵怀义一愣,也不好再劝,带着宁才人和小怀真来在了襄州观察使府的后院。
常威穿着淡青色的长服,玉带上坠着玉佩,手里拿了一柄纸扇慢慢的摇着,正立在树荫下看着常平带着几名亲兵忙活。常威武功稀松,倒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面清目朗,未言先笑,永远一副纨绔浪荡的模样。
亲兵们正把拇指粗的麻绳系在木板上,另一头已经扯起在两枝大树杈上,做起来一个秋千。
赵怀真笑道:“姨娘你看,侯爷只对你好的不得了,这是给你做秋千架,哄你开心呢。”
宁才人脸上一红,立在当地也不说话,常威见她来了,兴冲冲的走过来笑道:“安梅,我让人做了个秋千,这府内后院倒也是清净,夏日炎炎,你在这里赏花游乐也是不错。”
宁才人见常威盯着自己,摇着白扇似笑非笑,两只眸子黑亮,全身的浪荡气,眉眼中却是阅尽千帆后的专情。宁才人心中暖流涌动,且喜且痛,脸上就红了起来。定了定神,这才对着常威拱手一礼,嘴里说道:“宁文书参见侯爷,侯爷厚爱,宁某感激不尽,只是军中事务繁杂,小人无暇游乐。”
常威一愣,这才见宁才人穿了男装,一副书生打扮。
宁才人见常威被自己堵了个大红脸,讪讪的不知所措,心里也是一软。但一眼看见树上挂着的秋千,却又一狠心说道:“宁某斗胆,有几句话也要规劝侯爷,大敌当前,望侯爷以国事为重,身先士卒,切莫玩物丧志。”说完转身走去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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