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在身旁肆意的吹着,我低头看着身旁的钢琴也在此刻读懂了苏朝露的心思。

一年又一年,她还是没有变,即便明天就要订婚,她仍然在为了那些无聊的事情努力着。

可是我已经变了,变得不只是那颗火热而又勇敢的心,还有一头灰白的头发。

我老了,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或许温晚也是这么想的,她把玩着手里的玫瑰,抬头带着我熟悉的柔和轻声道:“常常可爱,再给我唱首歌吧,唱完我就该回南京了。”

我点了下头,往嘴里塞了一根烟小声问道:“想听什么?”

“《富士山下》或者《爱情转移》。”

停顿了片刻,她又柔声道:“不用唱歌,也不用告诉我弹的是什么,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就好。”

她再次歪头顺了下长发,翘起二郎腿托着腮说道:“还记得之前你答应我的事吗?”

翻找简谱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随着一口烟雾飘到半空中,我也沉声回道:“你说过,如果我让苏朝露心疼,我们就永远不会再见。”

“记得就好,弹琴吧。”

随着前奏三个熟悉的音响起,一连串音符也跳到了海面上,随着海浪的起伏,我的身边再次围了不少人。

他们猜着我弹奏的到底是哪一首,甚至连懂音乐的李依清都凑过来想要看我手机上的简谱。

可是灰暗的手机屏幕上没有谱子,只有一张照片。

上面是我们在威海那条孤独的鲸旁拍下的,我们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对生活的期待,还有来自旅途的喜悦。

李依清看了一眼后便默默站到了一旁,眯着眼睛想要分辨出我弹奏的到底是哪一首。

可即便是弹琴的我也不知道,但无论是哪一首,都算是一首告别的曲子。

海风卷着潮湿继续刮着,琴声也早已停止,围观的人也消失不见,只有我点着烟回头望着椅子上的苹果还有一瓶香水。

在手中的烟燃尽后,我拿起了香水在身边喷洒了几下。

或许是因为了变了质,也或许本来就是一瓶没有味道的香水,除了海风的咸腥就只有一股淡淡的苹果清香。

钢琴我留在了海边,回到别墅后房间里还亮着灯,苏朝露看了眼我手里的苹果轻声问道:“温晚呢?”

“回南京了。”

她愣了下神,随后便低下头解释道:“我肚子不舒服,就先回来了。”

“着凉了吗?我给你倒杯热水。”

见我真的拿起了水杯,苏朝露突然不解的看着我问道:“桶哥,你……不怪我吗?”

我皱了下眉,柔和的笑道:“怪我爱你啊?你糊涂还是我糊涂?”

“是我糊涂了……”

我把热水递到了她手里,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明天还早起呢,那么重要的节日可不能有黑眼圈。”

苏朝露乖巧的点了下头,跟在我身后默默上了二楼。

帮它铺好床后我便准备回房间休息,可是苏朝露伸手拉住了我。

她攥着衣角,垂下脑袋轻声道:“桶哥,今晚陪我睡吗?”

我红了下脸,干咳了一声说道:“咱们不是商量好领完证在一起睡吗?”

“……是我忘了。”

苏朝露同样干咳了一声,然后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她抬起头露出了红润的脸颊,轻声道:“桶哥,抱抱我好吗?”

我带着笑容把苏朝露揽进了怀里,闻着醉人的香味,我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轻点了一下。

苏朝露脸上露出了笑容,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突然呢喃道:“桶哥,真的好想就这么抱着你啊……”

我愣了下神,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那我就这么哄你睡觉不好不好?等你睡了我就走。”

“好啊。”

苏朝露褪去了外衣钻进了被窝,而我则是关掉了灯半躺在床上哄着她睡觉。

她搂着我的胳膊紧闭着眼睛,眼球还时不时的转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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