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下突然被押了许多犯人来,百姓们也都忍不住好奇前来围观,陆陆续续地聚集许多人。

为玉站在城门之上,瞧着底下的人。

只看到谢与归对她点点头,站在旁边给她鼓励眼神,让他不必害怕的张争鸣,上前了半步。

“各位!”为玉扬声,目光落在宁家党羽脸上,“今日我来雍州,是想要告诉所有宁家党羽一件事,丁家商号的丁瑕瑜压根就不是什么宁家遗孤!”

下面瞬间安静下来,跟着就有人仰起头,“你放屁!你算是什么东西!”

“你们会认为丁瑕瑜是真的宁家遗孤,无非是因为丁如故的缘故,宁家案的当年宁家遗孤五岁不到,再次出现在北地的时候多大了?”

仰头气焰汹汹的人眨眨眼,气势瞬间下去了两三分。

“你又知道什么!”另外一个人低吼起来,“皇室无缘无故屠戮宁家,我的老娘妹子都死在那一夜!”

“那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勾结西戎人灭掉大齐吗?你的老娘妹子就会觉得你做得对吗?”

为玉沉声。

“你是什么东西!”

“我?”为玉目光扫过城楼之下的百姓,“我才是十五年前逃过一劫的宁家遗孤!”

什么!

被压着的宁家党羽都仰起头,眸光满是震撼和不可思议。

“当年宁家案当夜,承国公府前来,我被丁如故亲手交给谢家人,得以逃过一劫,这是宁谢两家的秘密,为了将我藏好,承国公府殚精竭虑。”

“丁如故后面寻找到了丁瑕瑜,她是我当年身边的小婢女,你们待在北地,大概也听过一则传闻,当年那夜宁家为了让我,安排了不少心腹,带着小姑娘离开。”

“这些年我的情况,承国公府一直都有告诉丁如故,丁如故为了让我更好地活下去,因此对外说丁瑕瑜才是真的宁家遗孤,从而确保我能藏匿的更好。”

“却没想到,丁瑕瑜杀了丁如故,开了北地城门,放了西戎人进来!”

丁如故死了?

为玉声音更冷了,“丁瑕瑜曾经在西戎人手中苟且偷生,早就和西戎人有往来,如今我的出现,就是要告诉你们,不要在被丁瑕瑜欺骗!”

“你说你是真的就是真的了!”

“我若不是真的,承国公府为何要护着我,当年皇室对宁家什么态度,你们一个个还要我来说,如今我的出现,就是陛下承诺了我,不知者无罪!”

“我相信你们都是无罪的!”

“北地的百姓是绝对不会放西戎人进来的!”

“你们之中,若是谁知道丁瑕瑜现在在这里,就告诉我!”

“若是你们不信我,大可以推几个人出来,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北地,去看看丁如故是否还活着!”

为玉声音渐渐大起来。

“朝堂已经查清楚,丁瑕瑜早年被西戎人收留,已经变成了西戎人的细作!”

“北地最后一站,谢浮光的死也是她一手造就!”

“西戎大军一直都留着兵力,就是为了在谢浮光死后,在今时今日兵临京城!”

“你们还有亲朋好友在北地,丁瑕瑜若是真的将你们当作家人,当作要维护的人,那么,为什么要放西戎人进来!”

下面有人挣扎站起来低吼,“你若真是真正的宁家遗孤,为什么不为了宁家惨死的人做点什么!”

“去年开始,陛下就已经在秘密查宁家案,宁家案牵扯复杂,即便是我也觉得蹊跷太多!”

“可若今日,是宁家和西戎人通敌,那么,宁家就是真的该死了!”

为玉说出这最重要的一嗓子,重重地喘了口气,“谢浮光,谢双这些年在北地,对宁家的遮掩还不够说明,整个承国公府的立场吗?”

“我的身份你们大可以去好好查查,看看我有没有诓骗你们!”

“和丁瑕瑜比起来,到底谁才是宁家的血脉!”

为玉说完,目光露出杀意,“我已对陛下承诺,我宁家绝不会通敌西戎!”

张争鸣也走上前,和为玉并肩而立,“你们几个也是在北地时,嘴里说着宁家无辜,到处煽风点火惹事生非的几个头子。”

“我的脾气都好几次被你们弄得起了杀意,都是两个姓谢的把我劝阻下来,说若是真动你们这些为宁家说话的人,北地更是对京城充满怨恨。”

“你们一个个的都被利用了,如今站在这里的,才是你们宁家的小姑娘,宁为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才是宁家风骨!”

谢与归拔出长刀:“我谢家和宁家乃是好友,绝不信宁家血脉会做出通敌叛国姿势,今日,谁敢说丁瑕瑜这个遗孤做的才是宁家风骨应该做的事情,我亲自将他砍死!”

**

城头的身份自爆结束,为玉就被重点保护了起来。

仅仅五日,就被暗杀投毒不下十次,就足以说明,这是丁瑕瑜的手笔,也从侧面雍州内部根本不是铜墙铁壁,到处都是缝隙,到处都有丁瑕瑜的爪牙。

为玉想着,捏着手里的字条,瞧着上面写的时辰和地址,终究是出现了。

运河边上的一处面馆中,为玉换了身男子衣裳,走进去时,就瞧着丁瑕瑜再给她招手,走入了旁边小屋子里。

现在整个雍州都在找寻她的下落。

一直没有找到,就足以说明,雍州城里面有丁家商号的人一直庇佑着她。

即便她的出现,让宁家不少党羽都开始观望,但是丁瑕瑜的心腹,她是绝对无法撼动丝毫的。

她左右看了看。

丁瑕瑜朝后仰头,看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为玉,“怕什么?你没带人来?”

“你不是说,都不带人吗?”为玉捏着字条,对着她摇了摇,“我是偷跑出来的,有什么就直接说。”

丁瑕瑜笑了一声,“你看,你心中还是有我的,不舍得我出事。”

她招呼老板上面条,“这里都是苦力们除开老板没我的人。”

见着跟着进来的为玉,她入座后撑着下巴,“我们多久没见了?”

为玉坐下来,很是直接:“别嘘寒问暖了,谢游呢?”

丁瑕瑜眨眨眼,凑到她跟前:“死了啊。”

“丁瑕瑜!”为玉压低声音吼她一嗓子。

丁瑕瑜哈哈笑了起来,抬手甩了甩衣摆,似有点癫狂了,“难不成,你还以为谢游还活着啊,他要是活着,我怎么能够让西戎人进来啊。”

“谢游你也是见过的啊,有些谢双的德行,犟得很,我本想将他保住的呢,可他非要拼死一搏,他才多少人,会是西戎人的对手吗?”

“一派胡言。”为玉直接揭穿她的谎言,“若是谢游真的被你杀了,你怕是都炫耀的人人皆知了,还得想方设法传到谢双面前。”

丁瑕瑜在北地时候就被谢双收拾的很惨,谢双也不喜欢丁瑕瑜的做派。

丁瑕瑜听着这话,又是仰头一笑,“不死也快了啊,倒是你,如此撒谎,真不怕后果。”

“我撒谎了吗?我可没撒谎。”为玉看推开门端着两碗面条进来的老板,“谢家用整个九族来维护一个假的宁家遗孤吗?”

“倒是你,居然真的敢杀了丁如故!”

丁瑕瑜端着碗,喝了口面汤,“有什么不能杀的,任何阻止我报仇雪恨的人,都不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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