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还同在村里那般,当个缩头乌龟么。
舍得一身剐,银子一大把。
冲啊。
有了佟嫂子的精妙算计,佟家按摩一传十、十传百,名声还真打出去了。
月底一盘账,佟嫂子眼睛就亮了。
居然赚了有2两多。
佟大从花柳巷拿回来的,也不少。
数一数,也有个700多文。
铜钱用绳子串起来,沉甸甸的有三串,还有几块碎银子。
摆在桌上,看着就心里踏实,看着就心里欢喜。
这要搁从前在村里,可是一年的进项啊。
佟嫂子美得冒泡了。
“这还是刚开始,主要靠小桥巷的邻里。以后名气越走越广,还能赚更多。”隋准道。
说得佟嫂子,更是做梦都在数钱。
自家按摩馆开张,隋准也没少在书院里宣传。
学生们长期伏案读书,肩颈酸痛常有的,他这么一说,大家跃跃欲试。
反而杨立世没那心思。
因为他不爱读书。
“按一按也没啥,就当帮衬你。但我从小就不爱这些。”他说。
隋准无所谓:
“你用得着就去,用不着也别费心。”
反正自家要做的是长久生意,靠手艺赚钱,不靠帮衬。
杨立世点点头,是这么个理。
不过,他一回到家里,就发现,他用得着。
他爹坐在堂屋主位,格外地和颜悦色:
“世儿回来了?快,青云来看你了。”
一个身材高大,脸膛漆黑的男子,正坐在下首,眼如寒星地盯着他。
杨立世一哆嗦,后退了两步。
第二日,隋准没在书院看到杨立世。
一问,原来是请假了。
这倒是稀罕事,杨立世因着有个严格的院长爹,素来不敢缺课的。
不过,隋准也没往心里去。
他忙着呢。
先前县试,他凭借点小机灵和三脚猫功夫,尚可蒙混过关。
但如今要考举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乡试的主副考官,皆为翰林院大学士,昔日曾是状元、榜眼、探花。
都是这个时代一等一的大学霸。
他虽然有巨人的肩膀可以依靠,但巨人在古代,不正是上述那些学霸?
他便是班门弄斧,也不能舞到正主跟前。
且今后还要会试、殿试。
难不成在圣上面前,他也靠耍机灵?
一个不好,那是要砍头的。
更令人担忧的是,淮南府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由于整个淮南府文风不佳,从先祖皇帝开始,就撤销了当地的贡院,并入北江府。
百年来,每逢乡试,淮南学子只能跋山涉水,前往北江府考试。
这是耻辱,亦是磨难。
淮南学子不但要仰人鼻息,还得面临更苛刻的考评。
故而,淮南府中举者越来越寥寥。
隋准可以预见,待到几个月后的秋闱,将是如何惨烈的厮杀。
困难重重啊。
他还是得踏踏实实学,趁这几个月,积累一些真才实学吧。
只是,他没想到,来自北江府的挑战,来得这么快。
这一日,他才爬上书院的通天阶梯。
便见到,四句碑前面围满了人。
一个丽冠华服的少年人一声令下,七八个壮汉举起大锤。
将石碑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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