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佟大一人分三瓣。

一瓣去治腿,每日上午到医馆一趟,也不心疼钱了,该怎么治怎么治。

一瓣去跟那位游医学习。

果然如隋准所说,对方一见思路清奇的医方欣喜若狂,当即决定收他为徒。

还有一瓣,在花柳巷流窜。

佟嫂子也跟着学了些,别的地方还不便去,先在小桥巷支了个摊,限时七日,免费给邻里松骨。

这主意还是隋准出的。

他说了,一来当练手,二来宣传宣传佟氏按摩。

租的院子正好多出一处门脸铺面,当初屋主卖酒用的。

如今只需要拾掇拾掇,重新挂个牌:

“佟氏按摩”

便齐活了,开业了。

一开始没人敢来。

佟嫂子舍下一张脸,到小桥上热情招呼大家。

可邻里们面上应承,背地里却挤眉弄眼,暗自发笑。

“你们听说没有,那巷子里新来不久的佟家,噢哟,胆子大得很嘞,行医了!”

“啊?他们不是种庄稼出身嘛,咋还会行医了。”

“可不是,如今开了个啥,佟氏按摩馆,还免费按七天呢。”

“免费咱也不去,谁敢给乡下来的泥腿子乱按啊。”

……

小桥上八卦的人一丛丛,说什么的都有。

就是没人来按上一按。

最后,还是周婆娘先来尝了鲜。

她如今对佟家可算真心实意。

不单是因为周宝宝爱来佟家,佟家对孩子又大方。

更重要的是,有一回周宝宝吃瓜子呛到,好在是隋准在,用了什么嗨牡蛎壳手法,给孩子救活了。

打那时起,佟家就是周家的恩人。

周婆娘也顾不上担心自家幺儿以后当男媳妇了。

她就想着,说不定,娶一个隋准这样的男媳妇呢?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做梦都没有这么美的。

她男人经她这么一点拨,觉着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于是两家人越发亲密起来了。

“嗳,生了三个娃儿,身子骨就是不行。”

周婆娘一边往佟家走,一边高声自言自语。

这是为了给佟家挣脸面。

“我试试佟嫂子的按摩,看这腰疼能不能好些。”

张婶娘又在笼屉后头一探一探的。

“周婆娘,你还真去啊。”她嘴上关心地问。

“你就不怕那庄稼人家,给你按坏了?”

其实佟家刚搬来时,张婶娘还挺热心的。

她觉得乡下人可怜,自己提点他们几句,也算做善事。

但后来,她发现佟家不论是吃用,居然都还不错。

尤其,竟然有一个秀才公。

她内心就有些不平衡了。

典型的见不得人好。

周婆娘深知她这种性子,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按坏了也是我自个儿,关你什么事?”

张婶娘讷讷地闭嘴。

在周婆娘走之后,她才愤愤地吐了一口唾沫:

“臭婆娘,神气什么!见人家是秀才公,就不要脸地巴上去。顶好是给你按得骨头坏了,起不来床。”

周婆娘到了佟家铺面一看,佟家在里头隔了张帘子,在帘子后头摆一个小床,挺像模像样。

尾随她进来的,还有好几个婆娘,都是来看热闹的。

有个小嫂子,同周婆娘要好,便低声同她说:

“周姐姐,你可要想好了,这能乱按吗?医馆那人家是正经大夫,几十年的老经验,才摸到点门道的。”

她没说出口的是,佟家人一看就是乡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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