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明亮的月,却让人心里真真发寒。

突然,院子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守夜的宫女的疾呼:“你们……你们做什么!宋姑娘还在休息……放肆!”

宋玉直接坐了起来,摸了摸后背的虚汗,心说人的第六感还是准的,果然今天晚上有大事发生,她毫不犹豫的起身下床,披了衣衫走了出去。

院子里火把燃烧着,白烟呛人,无数的府兵将这里团团围住,咸郡王率先走了进来,他的身边还站着哭哭啼啼的小春。

宋玉警惕的看着来人,咸郡王这是来的一出什么戏?

这样大张旗鼓的,是不把沈裴放在眼里了?

宋玉攥了攥拳头,刚要开口,就听红了眼睛的咸郡王暴喝一声:“把她给我按住!”

宋玉连连后退,下意识的想往屋子里跑,却被众多的府兵给限制住,她左右看了看,腿上被人重击,不支的跪到在了地上。

又不知道哪里伸来了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按住,娇嫩的脸颊贴在地上,那泥土的腥涩不停的窜入鼻腔,刺激着她本就薄弱的神经。

“你们什么意思!这可是大内!难道这天地下就没有王法了吗!”宋玉厉斥,眼睛抬起来,看着咸郡王。

咸郡王怒不可遏,像是被人揭掉了逆鳞,整个人被怒火包围着,切齿道:“小贱人,你把吉成给我弄到哪儿了!吉成人呢!”

宋玉完全被问懵了。

吉成?

吉成县主?

她当真是哭笑不得,吉成县主在哪儿她怎么会知道,她甚至都没有见过吉成县主,这人的行踪难道不应该去问陈易安吗?

那可是他的未婚妻!

“你的女儿在哪儿,我怎么会知道!”宋玉不耐烦的说道,“大半夜的,私闯我的院子!你们就不怕惊动陛下吗?”

咸郡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根本不信,拿出那封信来:“这上面的落款分明是你,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和我狡辩!我的女儿在哪儿!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宋玉觉得这人真的不可理喻,说道:“我今天晚上就没有离开过这个院子,守夜的十六卫皆是人证!”

小春哭着喊道:“就是你!分明是你恼怒县主和陈公子的婚事,想出这种下流的手段去作践我们姑娘!赶紧将我们姑娘叫出来!”

宋玉冷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简直是对牛弹琴!

“好啊!”

咸郡王又急又气,更是被宋玉的不屑一顾被激怒了,自己女儿危在旦夕,宋玉却这样不痛不痒,厉喝到:“好啊,不说是吧,给我打断她的腿!”

宋玉瞪眼,这是在是太不讲理了,想要对付自己,好歹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啊!

“有这个时间,你们倒不如派人去找找你女儿,何必来污蔑我!”宋玉强调。

但咸郡王刺客像极了一只发怒的豹子,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都不信,只是抬起手来,接过府兵递来的棍子,对着宋玉的双腿就要打下去!

“谁敢动她!”

沈裴的声音骤然传来。

咸郡王停下动作,回过头去,深夜前来的沈裴,身上的怒意并不比他少。

“沈裴,你和宋玉把我的女儿弄到哪儿去了!咸郡王怒吼道。

沈裴也觉一头雾水,走过去拉回宋玉,看着她憔悴的脸色,更加薄愠,夺过小春手里的信来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你说这信是宋玉写的?”

小春忙不迭的点头,一口咬死了别人的可能。

沈裴嗤的一笑,不屑道:“那还真是错了,你没见过宋玉的字迹吧,丑陋不堪,而这信上的字娟秀规整,一看就不是她写的,想要诬陷人,也先做做功课!”

说罢,将这信重新甩在咸郡王的脸上。

咸郡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确,他不相信宋玉有这么大的本事,难不成是沈裴……可是,沈裴何必这样和自己针锋相对呢?

他看向小春,再三确认道:“这信的确是宋玉写的?”

小春这会儿有些慌了,她并不知道,只是想着给吉成县主报仇。

咸郡王烦躁的又看了看,忽然觉得这字迹有些眼熟,紧皱眉头,在脑海搜罗着种种可能,忽然想到一个人,不安的打了个寒战。

陈……陈易安。

当日科考完毕后,他可是亲眼看过陈易安的文章,虽然平平无奇,但这一手漂亮的字迹倒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是陈易安怎么会!

怎么会对吉成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宋玉也认出那字迹,恍然大悟后清冷一笑,调侃道:“在选择帮助陈易安之前,你就要知道,他是一条永远都喂不熟的狗,你不给他肉吃,他自然会反噬你。”

咸郡王再也等不及,立刻带人离开,去找陈易安了。

宋玉这才松了口气,看着他们乌泱泱离开的一行人,说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连个整觉都睡不好。”

话没说完,整个人被沈裴打横抱起来,宋玉惊呼,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颈,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沈裴:“你做什么?”

沈裴没说话,将她抱进屋子放在床上,看着她雪白的脸颊,忽而极其温柔的说道:“放心吧,很快你就会过上高枕无忧的日子了。”

宋玉不知道沈裴在搞什么名堂,但她打心里是信任这人的,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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