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坛玉酿!”
多少年了,这酒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尝过了。
就算在王府,那也是上上品的珍藏。
论酒香,十里不绝。
论效用,能清积毒、能畅筋脉。
论珍贵,十几年大宴,王府不曾拿出来过一坛。
可看着手中的酒坛,杨涅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随即,杨涅抬起头。
来人一副书生模样,一身打扮仿佛回到了从前。
王书生。
今日的他卸掉了侍卫的甲胄,换回了往日里书生模样,文文弱弱。
当年的二人,每逢兴致,就一定会从王府偷两坛寒潭玉酿来过过瘾。
不过今日这酒,却不知从何而来。
“城主赏的,每人一坛,我不想喝,给你了。”
杨涅则是抱起酒坛,飘身来到王书生跟前,道:“当真不喝?这酒香,当真是好酒啊!”
“人不在,再好的酒又有何用。”王书生疏远着外人,同样在孤立自己。
正当其转身要走时,杨涅却再次拦住了他。
“玩个游戏,如何?”
“你赢了,你想怎么走,怎么走。”
“你输了,那就再去陪我偷两坛,然后一起喝。”
王书生看着杨涅,本想拒绝,可一张嘴,却不知为何同意了。
杨涅也是不给其反悔的余地,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随即,杨涅便拉着王书生来到池塘边,“飞花令,咱就以这水为题,如何?”
“随意。”王书生依旧是一脸冷漠。
杨涅微微一笑,“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王书生身形一怔,可在看向杨涅的面容时,却又低下了头。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
逐渐,杨涅开始落入下风,肚子里的存货显然没有王书生多,而王书生还是一副淡然模样。
最后,杨涅只好无奈叹口气,“哎,还是玩不过你!”
王书生却抬眼盯着杨涅,“还?”
杨涅一惊,心想:不好,说漏嘴了。
随即紧张解释道:“我有个师兄,他玩飞花令也很厉害,名字中也有个书字,所以我说顺口了,把你当成了他。”
“是吗?”理由虽然牵强,但王书生还是不予追究。
杨涅见状,有些自愧道:“你走吧,愿赌服输。”
然而,王书生却一把夺过杨涅的酒坛,道:“你还有伤,喝不了酒,我来解决。”
说罢,便一口闷了许多。
杨涅见状,一把夺过,“靠,给我留点!”
……
酒过半巡,七分醉意的王书生突然开口。
“阎阳,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杨涅错愕,几分期待,几分无奈,双瞳微微泛红,如果王书生真的认出自己,他会很开心。
却又不得不为其施加幻术,遗忘今天。
“他叫杨涅!生死不明,我内疚啊!”
王书生真的醉了,和以往一样,自顾自地说着话,有一句没一句,性格也坦率了许多。
“当年我空有才华,无心武修者的境界,可最后,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他。”
“我还配当什么知己,什么朋友!”
说罢,他哭得稀里哗啦的,鬓角的发须胡乱的缠在脸上。
酒水、眼泪、鼻涕,均匀的摊在他本俊俏的脸上。
“阎阳,你说我要是当时就能达到兵玄境中期,是不是就能帮上他忙了?”
杨涅听得也是一阵心酸,千言万语,却也只能拍拍对方的肩膀。
“是的,我虽不明白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
可后者却拼命地摇头。
“不,我当时没努力修行,我的兄弟也回不来了,我后悔啊!”
“阎阳,要是早知道我耗费十年寿命就能达到兵玄境中期,我一定早就这么做了。”
“用我十年寿命,换杨涅活着,那多好啊!”
“多好啊!”
一听此话,杨涅心中骤然一紧。
十年寿命,换我活命……
杨涅伸手擦了擦王书生埋汰的脸,心中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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