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手剁了,再把他舌头也剁了,看他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听到这话后,那中年男子的脸色当即便惨白起来。

他想大声呼救,可扫了一眼后,却发现家家户户都已是门窗紧闭,生恐惹祸上身。

“若你方才便老老实实的,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可你偏偏要这般不识好歹,如此就莫怪我们了!”

说着,便见有个士兵举刀朝这名男子恶狠狠地砍去。

“咻——”

只见一支利箭凌空而来,竟将那士兵手中的长刀直接射落在地。

原以为必死无疑的中年男子缓缓张开紧闭的双眼,只见一名身穿玄色劲装的颀长身影正立在街道尽头,手中拿着一把做工精良的弯弓。

“你......你是什么人!”

那几名士兵瞧着这人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是在哪见过,只觉这人身上带着几分嗜血的寒意。

当即便被吓得双腿有些发软。

可他们见他不过孤身一人,便决定壮着胆子上前找人算账,却见那人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随后便挽弓搭箭,竟是将箭头直接瞄准了他们。

看到这动作。

那三名士兵顿时便都慌了,忙回身四蹿,准备回去搬救兵。

“咻——”

还能等他们跑起来,杀气腾腾的箭便已直接贯穿这三人的心脏。

一箭三发,一击即中。

那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不禁看呆了。

怔了一瞬后,他忙爬起来跑过去向人行礼道:“多谢这位恩公相救。”

说着,他又从手中的包袱里取出那几件金器,颤抖着递了过去,“小人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点心意还请恩公笑纳。”

“不必了,你赶紧带着东西回家罢,外头估计就要打起来了。”

“敢问恩公尊姓大名,小人将来也好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报答便不必了,保护城中百姓的安危,本就是在下的职责。”

听到这话后,那男子当即便惊讶地道:“莫非......莫非恩公是秦家军的人?”

说着,那男子便忙上前低声道:“此处危险,不如便请恩公随小人家去躲一躲罢。”

就在这时。

只听得城门那边鼓声震天,锣鼓齐鸣。

有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青年急急策马跑来,“王爷,果然不出您所料,这吴勇如今军心涣散,外头根本没几个人愿意替他卖命。”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只是属下到处都寻不到吴勇和谢长闵的下落,只怕他们已提前从暗道跑了。”

听到这番话后。

那满身狼狈的中年男子才知晓,原来救了自己的恩公竟是大名鼎鼎的昭靖郡王。

他当即便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磕头行礼道:“小人见过王爷,方才不慎唐突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秦牧风笑着上前扶起了他,朗声道:“无妨,说来你只是个无辜百姓罢了。”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如今吴勇已逃,剩下的士兵定会不战而降,你也无须再提心吊胆了,快些家去罢。”

闻言。

那中年男子心中蓦地一酸,顿时便有些热泪盈眶,忙垂首行礼道:“多谢王爷。”

说着,他又抹泪道:“王爷悄悄进城,可是为了寻那昔日的三皇子?”

“正是,你可知他如今下落么?”

“回王爷,小人家中是开酒肆的,那日偶然曾听到几名吴勇部下喝酒时说起过,他们似乎正在尽力同倭寇那边重新取得联系,不知三皇子会不会是逃到南边去了。”

听到这话后,秦牧风的眸子不禁寒了几分。

他命属下将那中年男子好生送回去后,自己便转身去了城门那边。

......

毫无悬念的胜利。

那些叛贼一听说吴勇已带着谢长闵和几名亲兵跑了,便纷纷丢盔弃甲自请投降。

秦牧风命手下将士将人全部捆好后,便押着乌泱泱一班人回京都了。

文宣帝为了犒劳秦家军,便给每位将士都按品级赏了不少金银财宝。

又特意在武德殿设下宫宴,为军中的几位重要将领接风洗尘。

探春作为昭靖王妃,自是陪着秦牧风一同出席。

皇后娘娘见她气质不俗,言谈举止间颇为爽利得体,因此便格外喜欢,端庄笑道:“听说昭靖王妃已有了身孕,真真是可喜可贺。”

顿了顿,皇后又接着道:“碧竹,去把本宫的那支流云烟影簪拿来。”

“是,娘娘。”

过了没一会儿,便见碧竹捧着个白玉匣子回来了。

她又忙将匣子里的簪子取了出来,恭敬地递给了皇后。

皇后抬手接过,对着探春款款笑道:“这支流云烟影簪是用一整块的绿松石打造,质地温润,颇为难得,本宫瞧着给你戴倒是正好。”

闻言,探春便忙起身谢恩道,“妾身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快起来罢,王妃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今后在饮食上也该更加用心些才是。”

说着,皇后便又转头吩咐道:“碧竹,让内务府送些血燕到西宁王府那边,再让章太医隔几日便去王府把个平安脉,王妃这一胎乃是昭靖郡王的第一个孩子,断不能马虎。”

听到这话后,碧竹便忙福礼回道:“是,皇后娘娘。”

见黛玉坐在那不言语,皇后便笑着道:“本宫接下来就等着北静王妃的好消息了。”

闻言,黛玉的脸刷地便红到了耳根。

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她的心跳忽然就急促了几分。

众人见黛玉垂眸不语,只当她是害羞了,便都抿嘴一笑,随后也就不理论了。

唯有远处的平远侯夫人看了,心中颇为不自在。

......

原来。

这平远侯夫人乃是北静王太妃的幼妹,也就是北静王水溶的姨妈。

因仗着自己是水溶名义上的长辈,平远侯夫人便一直明里暗里地要撮合水溶和自己的小女儿白灵,可谁知水溶却是软硬不吃,说什么也不肯妥协,每每都推脱说自己要给父母守孝,不准备过早成亲。

那平远侯夫人心中虽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将女儿的亲事也耽搁下来,只待水溶哪天能回心转意。

可谁知。

半路却忽然杀出个什么林家千金。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罢了,竟就在短短数日内百般荣宠加身。

先是被东平王府大张旗鼓地认作义女,随后又蒙圣上青睐,破例封为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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