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放好后,黛玉又仔细瞧了瞧水溶,却见他仍是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一点变化也没有。

看到这。

黛玉的心顿时便凉了半截。

心道梦境果然不能当真。

当即便忍不住红了眼圈儿,两行热泪直直滚了下来。

抽噎着哭了一会后。

黛玉原想将那头发从水溶的胸前拿走,可心里却到底还是存着几分希冀。

故而便仍是将头发放在那里。

只盼能有奇迹出现。

......

翌日清晨。

黛玉刚微微醒来,便发觉自己竟躺在了水溶的病床上。

身上盖着的锦被正散着丝丝药香。

里头还夹着水溶身上特有的味道。

黛玉脸色一红,忙掀开厚被子准备起身。

就在此时。

紫鹃正好也从外头走了进来,“王妃醒了,奴才伺候您梳洗罢。”

说着,她便忙上前扶起黛玉,又拿出一件家常穿的红缎披风给黛玉披上。

见紫鹃这般不慌不忙,黛玉便忙问道:“王爷哪儿去了?”

紫鹃笑着回道:“圣上听闻王爷醒了过来,一下朝便亲来咱们王府探视,眼下王爷正在前厅里陪圣上说话呢。”

黛玉听了,心中顿时大喜,忙拉着紫鹃的手问道:‘’王爷醒了?何时醒的?”

说着,她又微微蹙眉道:“这样要紧的事,你们怎么也不叫醒我。”

得知文宣帝亲临北静王府,黛玉又忙道:“快拿朝服过来,咱们也得过去面圣才是,否则便是失礼。”

听到这话后,紫鹃便忙笑着回道:“王妃不必担心,王爷一早便已回明圣上,说王妃娘娘连日来亲自照看病人,实在劳累得很。”

顿了顿,紫鹃又接着道:“圣上听完后便对王妃赞不绝口,当即便赏了好些珠宝绸缎,又吩咐让王妃好生歇息便是,不必过去请安了。”

闻言,黛玉才略略安心了些。

一想到水溶那血淋淋的伤口,她又忍不住心疼道:“即便是人醒了过来,可王爷的伤口还未痊愈,你们怎就轻易让他下床出去了。”

顿了顿,黛玉又接着道:“如今天儿正寒着,若是王爷再冻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紫鹃立马便听出了黛玉话里的关切,心中不由得一喜。

随即便忙笑着回道:“王妃放心罢,太医一早便来瞧过了,说王爷的伤口已呈愈合之态,精神头儿也恢复了大半,想来是这段日子的汤药和休养起了作用。”

说着,紫鹃又接着道:“今儿一早王爷便自个儿从里屋走了出来,把我们这些奴才都唬了一大跳,随后又都高兴的什么似的,我刚想去里头叫王妃,王爷便忙把我拦住了,又吩咐我们莫要进去打扰王妃歇息。”

听到这,黛玉的脸早已飞红成一片。

她隐约记着自己昨晚应是守在病床前睡着的。

可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已躺到了床上。

这其中的缘故。

她便是不用想也已明白过来了。

见黛玉面露羞怯之色,紫鹃便也不再多言,只满脸笑意地替她打扮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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