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后,二人便忙行礼告退出去了。

屋里顿时便只剩下他们夫妻俩。

四目相对时,两人仍是有些羞窘。

想到探春大概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秦穆风便忙命人传了一桌小菜进来。

“你先尝尝家里厨子的手艺如何。”

秦牧风一边给她布菜一边道:“若是吃着不喜欢,我回头便叫人再寻个厨子过来,就照着贾家之前的厨子找,定找到你满意为止。”

闻言,探春便红着脸笑道:“王爷无须这般费事,我也没那么金贵,何况王府里的厨子自然都是好的,我岂会不喜欢。”

秦牧风夹好菜后,便将筷子放了下来,笑了笑道:“因我们家之前长年都在西北边境住着,故而家里的口味怕是同京都的不大一样,我担心你吃不惯。”

说着,秦牧风的耳尖便不自觉红了几分,“如今你既是我的妻子,我自当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否则岂不叫你白跟了我。”

闻言,探春心中不免一暖。

卸了妆容的清秀脸蛋早又通红起来。

见状,秦牧风便低低咳了一声,“你先用点东西,我去沐浴更衣,免得这一身的酒味熏着你。”

“那我叫丫鬟进来伺候王爷?”

听到探春这话后,秦牧风忙道:“不必!”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我不习惯有丫鬟伺候,到底男女有别,也不方便。”

听到这话后。

探春才发觉秦牧风屋里好像确实没有丫鬟婆子。

唯有两个侍卫跟着他进出罢了。

见她的眼底有些不解,秦牧风便解释道:“西北那边的风俗同京都大不相同,那边没有让小姑娘伺候男人起居的习惯,且我又打小在军营里长大,身边有两个侍卫跟着便够了。”

探春听了,心中不免深为纳罕。

暗叹真真是人有千面,世有万态。

她见外头的月色又浓了几分,便笑着道:“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了,既是如此,便请王爷自去沐浴更衣罢。”

说着,探春又微红着脸叮嘱道:“只是王爷到底喝了不少酒,还请莫要久浴才是,以免伤身。”

秦牧风笑着嗯了一声,心里头顿时暖成一片。

......

不多时。

果然就见秦牧风披着大红寝衣出来了。

他这身寝衣上绣着“同心永结”四个字,同探春那身寝衣乃是一对儿。

是皇后娘娘特意命尚衣局做来庆贺昭靖郡王大婚之喜的。

两人看着彼此身上的寝衣,脸上皆是一红。

秦牧风见探春垂下眸子,便走上前牵住了她的手。

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他已知晓该如何牵自己媳妇的小手了。

随着秦牧风的不断靠近。

探春的心跳顿时又猛了起来,手心不自觉地出着细汗。

她开始努力回想着尤氏同她说过的夫妻之道。

这会子该为夫君宽衣解带了么?

还是该等夫君替她宽衣解带呢?

探春越急越想,越想越急,最后竟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大脑如同浆糊般晕乎乎的。

只觉呼吸好像越发艰难起来。

待探春的意识稍稍回笼时,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唇被秦牧风堵上了。

怪不得她连气都快喘不上了。

“唔......”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探春终是忍不住抬手推了推秦牧风那坚硬如铁的胸膛。

察觉到怀里的挣扎后,秦牧风这才依依不舍地将人松开了。

两人唇上皆是水光潋滟。

他眸光沉沉的低头盯着探春,目光带着几分缱绻,眼底却染着掩不住的情动。

“抱歉,我看书上是这么写的,那我再轻点好么?”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从耳畔传来,听得探春当即便满脸通红起来。

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了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只见她乌黑的杏眼里满是水汽,红润的樱唇微微肿起,瞧着倒像是被他方才的吻给欺负狠了。

秦牧风看得眼底发暗,一把将温香软玉直接抱了起来,抬步朝那铺满大红喜被的拔步床走了过去。

桌上的龙凤花烛足足燃了一整夜。

至天明时分才将缓缓烧尽。

......

次日。

探春睡到了巳时方醒。

秦牧风已上早朝去了。

她一醒来便忙将侍书和翠墨叫了进来,蹙眉道:“不是同你们说了么,我今儿定要卯时起,否则便赶不上辰时给侧妃娘娘敬茶了。”

闻言,侍书便微红着脸道:“我们原是想进来叫姑娘的,但侧妃娘娘身边的何嬷嬷一早便来咱们这边吩咐了,说是不必叫姑娘太早过去敬茶,这杯改口茶随时都能喝的,让姑娘多睡一会也无妨的。”

翠墨也跟着道:“不止是侧妃娘娘那边吩咐了,王爷今儿出门前,也叮嘱我们莫要扰了姑娘休息,让我们好生在外头守着便是。”

探春听了,当即便忍不住嗔了她们一眼,“侧妃娘娘好性儿,咱们便更不该失礼才是。”

说着,探春又冷声道:“我从前都是如何教你们的,你们竟都忘了不成?”

侍书和翠墨一听,都忙跪了下来,红着眼道:“姑娘莫要生气,我们也是心疼姑娘昨晚一宿没睡,所以才想着让姑娘多睡一会也好。”

“你们怎知......”

探春刚问几个字,脑子里便立刻反应了过来。

心知定是自己和秦牧风昨晚胡闹的动静叫她们听了去。

脸上顿时羞得红霞满天,恨不能将头埋回被子里去。

“姑娘无须担心,王爷这院子里竟是干净得很,一个丫鬟婆子也没有,只有两名侍卫,昨晚还被王爷叫去外头看院子了,说是怕唐突了姑娘。”

听到这话后,探春的脸却仍是烫得厉害。

缓了缓后,才垂眸道:“罢了,先扶我起来梳洗罢。”

“是,王妃。”

说着,侍书和翠墨便忙上前将探春扶下床来。

妆扮整齐后。

侍书又挑了身端庄得体的衣裳给探春换上,虽只是淡扫蛾眉,略施粉黛,却已是顾盼神飞了。

因见外头有些寒意,翠墨便又拿出一件由上好白狐皮缝制而成的白色斗篷,皮子外还绣着几朵含苞欲放的杏花,既御寒又雅致。

这也是皇后娘娘赐下的大婚恩赏,探春当时一瞧便甚为喜欢。

就在主仆三人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忽见秦牧风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穿着青色白蟒朝服,想来应当是刚下朝回来。

侍书和翠墨忙行礼问安,“见过王爷。”

探春也微微福了一礼。

“都起来罢,无须这般多礼。”

说着,秦牧风又上前扶起探春,笑着道:“今后若没有外人在,你便不必再同我行礼了,没得倒生分了许多。”

闻言,侍书和翠墨便都忙低头退了出去。

难得这位姑爷是个好的,她们真真是打心眼里替自家姑娘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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