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侧妃微微抿了口茶,接着道:“原也怪不得圣上寒心,实在是那南安郡王行事太过不堪。”
说着,郑侧妃的眼底便闪过一丝鄙夷,“多年来,南安郡王一直暗中贪污军饷,用极便宜的木材打造战船,害得我军将士白白牺牲,不仅如此,他还同那倭寇有不少首尾,暗中勾结倭寇抢夺我朝百姓的商船。”
凤姐和探春一听,脸上皆是又惊又怒。
探春忍不住道:“那南安王爷怎敢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圣上责罚么?”
郑侧妃笑着道:“三小姐有所不知,这军队一旦离了京都,便一切都由主帅做主,常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顿了顿,郑侧妃又接着缓缓道:“何况南部沿海离京都甚远,自是不好时时监察,圣上亦是鞭长莫及,若非牧风此次南征,也不知圣上要被蒙骗到何时才能知晓内情。”
听到这话后,探春心中当即便有些不安。
一个可怕的念头陡然在她脑海里浮现。
“回侧妃娘娘,小女子一直都只知晓昭靖郡王被倭寇暗算,靠着圣上御赐的软猬甲死里逃生,可对这其中的细节却是一无所知,不知能否请侧妃娘娘告知一二?”
说着,探春又斟酌着道:“小女子是觉着昭靖郡王遇刺一事没那么简单,只怕和南安郡王那边脱不了干系。”
闻言,郑侧妃便忍不住赞许地看了眼探春。
随即又抿唇笑道:“三小姐真真是聪慧过人。”
听到探春的话后,凤姐也立马觉察出了不对。
那南安郡王既然在南部沿海胡作非为,想来定不会轻易放秦牧风回京都。
若是南安郡王暗中勾结倭寇加害秦牧风,秦牧风自然防不胜防,也就难怪他会被区区几名倭寇重伤弃海了。
一想到秦牧风险些被奸邪小人害死,郑侧妃那狭长的眸子登时便冷了几分,“三小姐猜的不错,那几名倭寇之所以能轻易寻到刺杀牧风的时机,皆是那南安郡王通风报信的缘故。”
说着,郑侧妃又冷声道:“也正因如此,牧风后来虽被渔民搭救,却也不敢知会当地官员,只得自己一个人悄悄摸回了京都,幸而他的轻功不错,这才能躲过一路上的盘查。”
听到这话后,探春当即便想起贾家被抄那日,秦牧风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她眼前时,穿的正是寻常百姓的衣服。
当时那忠顺王爷还特意问及此事,秦牧风的答话也十分耐人寻味。
探春那会子只当秦牧风是对忠顺亲王不满,故而言语间才那般唐突。
可如今细细想来,那南安郡王和忠顺亲王皆是太子麾下的人,秦牧风遇刺一事焉知就没有忠顺亲王的手笔。
见探春蹙眉深思,郑侧妃便笑着道:“三小姐不必在那里苦想了,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便是。”
闻言,探春便忙问道:“那南安郡王的种种罪行,难道就都寻不出罪证么?”
郑侧妃微微叹了口气,“南安郡王实在狡猾,秦家军一班师回朝,南边的战船听说就因不慎走水全烧没了,如今已是无可对证。”
顿了顿,郑侧妃又接着道:“至于克扣军饷一事,南安郡王做的更是滴水不漏,几乎无人知晓,那军队的账本如今也被烧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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