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故作镇定地看着白泽,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噙着笑,握着岁岁的手缓缓向下游走。

岁岁的双颊瞬间通红,连忙抽回手。

白泽看着她仓惶欲逃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

“你…你早点休息!我也要休息了。”岁岁低着头,生硬地说。

白泽压着唇角的笑意,又捧起岁岁的脸亲了亲。

岁岁的脸更红了,如喝了最烈的酒,火燎燎地发烫。她不得不轻轻推开白泽,低声道,“你快回屋去吧。”

一夜乱梦,就这样一半是咸涩的泪水,一半是蜜糖般的笑意,一直到天亮….岁岁被院子里的打斗声吵醒。

她心里正怨着,除了阿晏,还有谁大清早就在院子里习武…

突然间,她睡意全无,一骨碌跃下床榻,抓起一旁的外衣披到身上,就匆匆忙忙地去开门。

院子里,两白衣身影正在过招。道道银白色与金黄色的光芒闪过,岁岁惊恐地瞪大了眼,昨夜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防风邶正一掌含着灵力,直击白泽心口。白泽一边急速后退,一边展掌抵住邶的掌心。

“爹爹!”岁岁低呼,“不要伤白泽。”

忙乱中,两人似乎都朝她淡淡瞥了一眼,却并未有人停手。

防风邶的眼里闪过一抹猩红,妖瞳乍现,他的一头乌发瞬间褪成了银白色,如云如雪。

岁岁的眼睛一阵刺痛,一眨眼的功夫,她好像听到石桌子碎裂的声音,又听到有闷闷的声响。

她揉揉眼,只见不远处,相柳正侧身而立,如红宝石般的眼眸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白泽单膝着地,一手紧捂着自己的肩,白色的袍衫上隐隐有一抹刺眼的红。

岁岁心里一阵慌乱,连忙跑到白泽身旁将他扶起,“白泽,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相柳睨着白泽,冷冷地说,“你连我都打不过,还谈何保护岁岁?”

“我没事。”白泽随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对岁岁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又看向相柳,诚恳地说,“我虽不至天下无敌,但护住岁岁一生无虞,勉强应该是可以的。倘若有一日我真的护不住她,我也会舍我一身骨血为她拼一条活路。”

“舍一身骨血?我今天就取了你这一身的骨血!”

“爹爹!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岁岁张开双臂挡在白泽前面,眼眶通红,“我也有好好修习灵力,学习剑术。你从小就教导过我,不要生得像菟丝花,一生只会依附他人。倘若有一日遇到危险,我会和白泽并肩而战,要做那个让他愿意交付后背的人。”

相柳气极而笑,“交付后背?你以为你是去上阵杀敌吗?!”

岁岁咬着唇不吱声,一双眼却倔强地看着相柳。她要如何才能让爹爹明白,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别人时时刻刻的保护,她想成为像蓁蓁和小姑那样的女子。

“爹爹今日若要取他性命,就先杀了我吧。”

血红的妖瞳闪过刺眼的红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把眼前人食血啖肉。终究是不舍吧?相柳的眼眸渐渐幽深,又恢复了如夜般的漆黑。

“岁岁自小娇惯,从不受半点委屈,自认识了你,却带着一身伤回来。一纸婚书又如何?我不认!”相柳冷冷地说着,又指向岁岁,“你,自保之力不是随口说说的,证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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