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错觉吗?
岁岁娇嗔,“都怪你!”
“都怪我。”
白泽看着岁岁,见岁岁也正看着他,晶莹的眼眸里皆是盈盈笑意。他心里涌上一阵暖意,这几年一直忐忑漂泊的心,好似在这一刻终于被人轻柔地捧进掌中。
两人一直逛到深夜才回。
走进院子时,阿晏还斜倚在玉榻上独自对月饮酒。
见到他们回来,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岁岁与白泽十指相扣的手,拍拍身旁,让岁岁过去坐。
“玩得可还尽兴?”
“自然尽兴。”岁岁顺势抱住阿晏的胳膊,笑问,“哥哥今日不会一个人在院子里饮了一晚的酒吧?”
阿晏说,“那得多无趣,我也刚回没多久。”
“外面没喝尽兴?”
“在等你…”阿晏抬眼看着白泽,又强调了一遍,“等你们。顺便就喝了一些。”
“晏公子…”
阿晏提着酒壶向白泽走来,调笑道,“白泽大人,我若让你随我妹妹唤我一声哥哥,是不是有点太占你便宜了?”
白泽笑看着阿晏,说,“岁岁从前就一直提起你,既是岁岁的兄长,辈分上我确实应尊称一声…”
“别听阿晏的,我哥哥就会欺负老实人。”岁岁连忙跑过来,笑嘻嘻地对白泽说,“你以后随我一起叫他阿晏就行。”
“早知道岁岁这么向着你,我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帮你这一把。”阿晏懊恼地摇摇头,又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爹爹应没应小姨,涂山瑱前几日与我说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我看他那架势,恨不得立马要着手筹办婚宴了。”
“爹爹不会应的吧。反正…反正我不应。”岁岁偷偷瞄向白泽,白泽也正看着她,眉眼温和,带着淡淡的笑意。
“瑱晚上拉着我喝了很多酒,絮絮叨叨个不停,还说明日就要回青丘,要二舅舅给他作主。”阿晏啜了口酒,闲适地说着,又问白泽,“明日我要回清水镇,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我暂时还不能走。”岁岁连忙说,“舅舅还没给我答复,我要等舅舅的回信。”
阿晏盯着岁岁,难得一脸严肃无半分笑意。
岁岁亦坚定不移地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半晌之后,阿晏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只得温和地说,“上神农山是娘亲的大忌,我未必能帮你瞒得住。”
“山上又没有凶禽猛兽,我不会有危险的。”
白泽心里分明有那么多疑惑,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岁岁。
“行行行。”阿晏喝着酒,无趣地说,“反正你现在有人撑腰。天塌下来也有你夫君给你顶着。”
岁岁红了脸,一时竟连反驳的话都忘了,只呆愣地看着阿晏一边喝着酒一边懒洋洋地回了自己屋子。
她回身对着白泽讪讪地笑,“我…我也回屋了。”
白泽拉住她,“为什么我不能与你住一间屋子?”
“因为…”岁岁一时语塞。
是啊,他们是夫妻,为何不住同一间屋子?反正,反正她不会让白泽进屋的。她只要一想到昏暗的烛光下,两人要共处一室甚至同榻而眠,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急跳起来,仿佛要从嗓子眼崩出来似的。
“因为…因为我…我的床榻小,睡不下两个人!”岁岁心里发慌,故意大声地给自己壮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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