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和离王府井很近,李荣泽跑到实地去看了一圈,顺便打算租一个房子。
“您好,您这有房子出租是吗?”
“对,是有一间,怎么?您要租吗?”
“能看房吗?”
“您确定租吗?别搁我这看半天,又不租了,我可没这么多时间耽搁。”
“瞧您说的,我也没这么多时间耽搁啊,别说租了,您要价合适,我买下都成。”
“嚯,口气够大啊,您有那能耐吗?”
“大能耐没有,小能耐还可以,您那房有本吗?”
……
结束了电话中的试探,李荣泽见到了房主,一个五、六十岁,头发半白的男人。
男人姓秦,房子是父辈传下来的,三间房子,两兄妹分了。
秦家大儿子前段时间分了房子,搬出去住了,二儿子30多,还没找对象,总结原因是房子太破,正吵着买个楼房。
房本上32.4平方,算得上豪宅了,李荣泽又打听起另外一间半情况。
“我妹子,家在丰台那边,这房子一直也是出租,您要诚心买,八千,我们两家都兑给您。”
李荣泽听到价格,笑出了声。
“秦大爷,您这房,是老佛爷传下来的吗?敢要这价?我得多大脑袋啊,就隔壁新房也才六千呢,还不用规整,搬了东西就能住。”
秦大爷被人拆穿,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那不能比,咱这是二楼,比他们那新楼住着舒坦,再说,人家不是往外走了吗,咱这离皇城近啊!”
李荣泽很不喜欢这种一本正经讲歪理的人,摇了摇头说道:“秦大爷,这房换您八千买吗?您腿那么金贵?一条马路要二千?我腿没那么金贵,我打算去买新楼,又大又亮堂,您这买30,我能去那儿买40。”
看李荣泽真要走,秦大爷端不住了,忙开口道:“得,既然您知道行情,那您倒是也给个价啊。”
李荣泽想了一下,反正这一片迟早要拆迁,李荣泽着实不想跟这帮人打交道,不如让秦大爷去帮忙收,给他点甜头。
“秦大爷,我就嫌弃太小了,您这样,这片还有谁家要卖的,您出面都给买下,我给您200一平的抽头,您和妹妹的房我给六千,其他人的,每少500,我再给您加200。”
秦大爷心里激动得无以复加,去年有人买了,一平五千不到,他有信心五千五都给收了。
“哎哟,小哥儿,咱可不兴开玩笑,大爷一把年纪,别拿大爷打镲啊。”
见大爷动心了,李荣泽决定继续给他画饼,让他放心充当马前卒。
“您这话说的,我闲得啊,您放心,您这边同意,我就安排财务过来,您买一家,咱给一家的钱,您的钱,当场结清,到时候别说您小儿子的房子,您和您大儿子,一人能买一套楼房住。”
秦大爷人老成精,把李荣泽拉到里间,开口说道:“那这样,我和妹子的房子,您合同上就写五千五的价,多余的您私下补给我,成不成!”
大爷这波操作,把李荣泽弄得目瞪口呆,自己远不是合格的资本家啊,这大爷绝对够得上一盏路灯,他很想问大爷,您妹子是亲的吗?
“大爷,咱可以签一个责任书吗?万一您妹子和其他人知道,咱可不负这责任。”
这时候谁还要妹子,秦大爷表示没必要,再三保证没问题,李荣泽坚持要签,并保证责任书绝不外泄。
反正大家都拿自己的人品担保,秦大爷的人品才丢了,现在又把胸脯拍得叭叭响。
李荣泽虽然很担心他把自己拍死,但就是咬住责任书不松口,万一开建后,住户来拉横幅,秦大爷搞不好又出现在前排!
黑灯瞎火的里间,两人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俩相声演员在磨活。
“这事不能够,大爷一口吐沫一根钉,签那个我还有脸见人吗?”逗哏说。
“您是不怕,到时候来个一推四五六,我上哪讲理去?”捧哏说。
“你打听打听,大爷在这一片的人品。”逗哏说。
……
一个小时过去,李荣泽口干舌燥,打算结束这场闹剧。
“大爷,咱爷俩,搁里边待半天了,您要实在不愿意,咱也勉强不来,您保重,我留一名片,您要愿意就联系我,不愿意我去隔壁买去。”
秦大爷虽然一把年纪,一个多小时唠下来,丝毫不见疲倦,大概这六十年,功夫都在嘴皮子上了。
“哎,你别啊,差不多点了!”大爷似乎没聊尽兴,恋恋不舍地说道。
李荣泽恨不得给大爷磕一个,求放过。
“您也可以跟俩儿子商量商量,毕竟这么大事,别闹出啥家庭矛盾。”
既然双方不能达成一致,那就抻着好了,抻到最后,大爷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反正李荣泽也知道住户的心理价了。
一出门,李荣泽就先灌了一瓶水,好家伙,算是涨了见识。
看了一眼时间,又买了三瓶水,接着到全聚德点了一只烤鸭,这鸭的,现在还算地道,想了下,还买了几根大葱和面皮。
来到ICU病房外,罗莉和母亲互握着双手,依偎在一起。
罗母似乎已经熟睡,对李荣泽的走近毫无察觉,罗莉看到他来,心里忽然踏实不少,情不自禁露出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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