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萧戾难免有些惊讶。

要知道在他们家,最盼望他能考举人当官光耀门楣的,除了老两口一定是林草了。

甚至可以说,他可能比李金花还希望萧戾能够出人头地,这样不管是对这个家而言,还是对家里的小辈而言,都是最好的。

家中有人当官,即便不能说一下子就变成士族,好歹也算是半只脚跨了进去,只要子孙后代好好经营,以后总有真正变成士族的那一天。

萧老三一向是听爹娘和夫郎的,此刻见夫郎眼眶红了,不由地有些着急地跟着附和起来,“对对对,戾儿,你三叔么说得对,平平安安一家人在一块就好了,当个普通老百姓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再说现在的日子能够吃饱穿暖不说,还有租子什么的收,就算我们不种田不种地了也不用担心饿着。

像你说的那样,如今这世道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萧树根和李金花年纪大了,哪怕身体就算硬朗也做不出像小辈那样莽撞的事,只不过脚步明显比平时快上不少。

林清年纪倒是还算年轻,只不过他是萧戾的岳爹,虽说萧老三两口子是同辈,但这几年又是一直住在一起的,两位老人对他也多有照顾,这会也不好自己一人急匆匆地走过去。

因而三人走到这边的时候,正好听到萧老三那已经带上了几分哽咽的声音。

如果是平常,萧树根好歹要说他两句,一个汉子表现得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真是丢人!

可如今不是他大孙子回来了吗?他这个当爹的眼里哪里还有他这个儿子,只有他的大孙子。

萧树根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一向最疼爱萧戾的李金花了。

老两口过来一人拉住了他一条胳膊,然后就开始问题轰炸。

“戾儿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再晚一点,都快赶不上你生辰了啊!”李金花语气心疼,话里带着几分嗔怪,半点也不觉得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叫时间。

萧树根捏了捏他结实的胳膊,“好好好,平安回来就好,不愧是我们萧家的儿郎,是做大事的,可惜爷爷老了,帮不上你什么忙了,这一路上走得是不是很辛苦?”

“对啊戾儿,帮忙赈灾这可不是小事,那些饿疯了的流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们有没有出事?”李金花拉着他上下打量,没看到他身上有明显的伤痕才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她又紧张起来,“鸢哥儿呢?还有宝宝和景儿呢?他们怎么样?有没有瘦了?

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哪里能和家里比,肯定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不行,我得去瞧瞧才行。”

话音还没落下她就开始松开手,正准备抬脚走向马车那边,然后就看到了蹲在帘子后的小瑞雪,以及他身后看起来同样玉雪可爱的小景年,还有板着脸的小瑞景。

李金花动作一顿,“咦”了一声,疑惑不解地盯着小景年看,“这是谁家的娃娃?长得这般漂亮,戾儿,这不会是你……”

不得不说,当长辈的都有同一种奇奇怪怪的脑回路,就是看到自家孩子带回来的小孩,难免怀疑是不是从哪里搞出来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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