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孙建伍冷着一张脸,面沉似水的坐在按摩床上,还有他身边正低头跪着的马老五的时候,白涛就知道,今天的这场劫难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四哥,救我!四哥…”
马老五看见了刘二虎押着白涛,从洗浴区走了进来,还以为看到了救星。
也顾不上手指上的钻心的疼痛,他双手撑地,两条膝盖交替着爬到白涛的跟前。
一把抱住白涛的大腿,马老五像是委屈到了极点,嗓音里都带着沙哑的哭腔说道:
“四哥,你快救救我啊,你快救救我啊!”
白涛头上的冷汗仿佛就像水洗了一样,那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两鬓,不停地滑落。
猛的一脚踹开马老五,白涛朝着他的脸又是狠狠地打了一拳。
“我去你妈的,你他妈谁啊?我不认识你……”
“四哥,你打我干什么?我是马老五啊!”
被打倒在地的马老五,怎么也没想到白涛会这么不讲究。捂着脸,他身子一轱辘然后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手指白涛的脑门,马老五破口大骂:
“白老四,你个逼养的!你跟我玩路子是不?你他妈敢说你不认识我吗?”
“去你妈的,老子就不认识你能咋地?”
白涛的翻脸不认人,让马老五彻底的看清了这驴逼丑陋的嘴脸。此时他心里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顶点,就是手上的伤再疼,也抵不过心头上满满的怨恨和愤怒。
“我操你妈!”
大骂了一声,马老五奔着白涛就飞扑了过去。
顾不上受了伤的手指握不了拳头,他一个箭步冲到白涛面前。咬着牙,双臂同时发力,趁白涛一愣神的工夫,他直接夹紧了白涛的脖子。
夹紧的同时,身体迅速后撤,然后猛的提起了膝盖,奔着白涛的肚子就顶了过去。
“哎呦……”
闷哼了一声,白涛让马老五这一个膝盖直接顶在了肚子上。
一瞬间,他觉得这五脏六腑就像炸了锅。肚子里的各种器官,也仿佛翻江倒海般的搅成了一团,疼的根本直不起来腰。
冷眼看着白涛和马老五狗咬狗般的打在一起,孙建伍和刘二虎、小磕巴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甚至连最起码想拉架的意思的都没有。
抽下腰间的浴巾,小磕巴光腚拉嚓地坐在门口的按摩床上,擦着他那把破刨锛儿。
刘二虎看他这出就感觉心烦,于是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小磕巴跟前,直接狠狠地怼了他一杵子。
“你他妈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光不出溜的,你也不嫌乎磕碜。我问你,这澡堂子里的闲人,你是不是都撵出去了?”
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刘二虎,小磕巴慢吞吞地回答道:
“早,早都,撵,撵出去了!我,我怕,再,再有人,进,进浴池,门口,门口,让,让我撒,撒了,撒了一袋,臭,臭大酱,那,那味儿,能,能熏,熏死个人!”
“呼…呼…”
“哎呦…哎呦…”
随着几声无力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响起,白涛和马老五的狗咬狗也接近了尾声。
白涛的脑袋让马老五脚蹬手刨的,打得好像猪头一样。再看他身上,浑身上下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根本就没一块好地方。
马老五自然也没好到哪去。
先前被刘二虎砸断的那几根手指本来就疼的使不上力气,现在又和白涛拼了命,估计是扯到了伤口,那包裹的白布早已经让鲜血染透,黑红黑红让人看得不由得心惊肉跳。
看着白涛赤赤条条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孙建伍放下两只胳膊,从按摩床上站了起来。
几步走到白涛跟前,孙建伍低着头,用脚尖踢了踢白涛的肚子。
“白涛,为什么要派人烧了我的舞厅?”
“呼呼,我,我没有…”
仰着头看向孙建伍,白涛喘着粗气回答道。
白涛不是傻子。
如果现在要是承认了,是自己派马老五点了孙建伍的舞厅,估计这会儿孙建伍听完,能他妈活剥了他的皮。
打定了主意的同时,白涛又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感到后悔。
后悔为什么自己来浴池和于大红搞破鞋的时候,没把黑子带来。
要是有黑子在,他也不至于让人揍成这副筛糠的熊样。
“白涛,我看在你二哥的面子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他妈一定废了你!”
孙建伍忍着耐性,咬牙切齿地向白涛发出了最后通牒。
“孙建伍,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好!给你脸你不要,那你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孙建伍猛的一回身,然后狠狠地一脚踩在了马老五的手指上。
“马老五,你他妈告诉我,是不是白涛让你来我的舞厅放的火!”
“啊!”
孙建伍这一脚,踩在马老五的手指头上真是又急又狠。
常人说,十指连心,马老五就感觉自己的手就像又挨了一记重锤,巨大的撞击力让他的手指骨碎得不能再碎。
“啊!”
捧着满是鲜血的双手,马老五不住地哀嚎。
“大哥…不是…爷爷…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刘二虎瞧着马老五痛哭流涕,一副筛糠的熊样儿,就摇着头自言自语道:
“早寻思你妈了。刚才在舞厅里看着你挺刚强的一个人儿,谁知道挨了顿揍,就他妈窝囊成这逼样了。”
“爷爷,就是白涛让我去你们那个舞厅放的火。煤油也是他给我的,他还告诉我,只要我把舞厅点了,就给我五百块钱。爷爷,你要是不信,我上衣的兜里还有二百块钱,就是他给我的定钱”
怕孙建伍不信,马老五用裹着白布的手拍打着自己的上衣兜。
孙建伍扭头看了一眼刘二虎,二虎马上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几步走到马老五的跟前,刘二虎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果然翻出了两张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老头票”。
接过了二虎手里的“老头票”,孙建伍看向白涛的眼神,都仿佛变成了两把尖刀。
“白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孙建伍冰冷的眼神里透出了骇人的杀气。这股杀气,通过他的语言像一根锋利的刀子,一下子就扎穿了白涛的心。
深深的恐惧让白涛不敢再去看向孙建伍的脸。低着头,他的身体也在不住地打着哆嗦。
“白涛,我问你话呢!”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